葬礼完成后,我消沉了很久,周星星说,和我在一起十多年,从没有哪一年,哪一段时光,哪一日,我的情绪会有这样低糜的时刻,她说,无论和谁说话,都像是灵魂不在躯壳内。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似我妈死的那一刻,也将我的灵魂带走了,孤零零一个人,而且眼看就要过年了,别的地方红红火火,这座城市挂满了花灯。
可是我呢?谁陪我守岁,谁陪我过年,谁陪我包饺子。
我想我是寂寞的,所以我想快点摆脱这个寂寞,离开这座让人伤感的城市。
如果在待下去,我会支撑不下去。
周星星这段时间也特别忙,她和李助理忙着结婚,自从上次和她打掉那个孩子之后,她和李助理也冷战过一段时间,但是之后又和好了,今年预备在年后的最后一天结婚,图个好兆头。
我本来打算不在中国过年,但是想着周星星的婚礼我不可能不参加,所以又打算逗留一段时间。
我和秦深之间的事情也就那样不冷不淡的搁置下来,他现在每天忙着各种会议,听说秦氏最近打算在城北区建立一个购物广场,他也是满世界飞来飞去,有时候因为时差问题他会在我还没睡之前打电话给我,也会在清晨和我道一句早安。
可是这些都不足以让我有任何的留恋,我想,我大概是心死了,所以第一次,自己的心对于离开这件事情是这样的执着,我妈死后,我更加没有任何理由留在这座城市,虽然这座城市在我的记忆里填充着,从我年少到长大,我所有记忆都和这座城市息息相关,可我必须舍弃他,因为那些记忆都是些不开心的,既然上辈子已经这么不开心了,下辈子我一定要让自己好好过。
周星星说我傻,她不懂,两个看不到任何希望的人,离开,是唯一最好的选择。
如果多年后,我回国后,我和秦深真的断的彻底干净了,他膝下儿女围绕,我自然也有自己的家庭,这场爱情就像我年轻时候那段路上的无妄之灾,灾难过去后,彩虹必将出现。
大年三十那天,听周星星说,秦深正从香港飞着赶回来,我当时听了没有说话,我在超市买了许多的泡面还有饼干零食,很多很多,多的我都数不完。
提着大袋东西上楼,我将房门紧锁,在秦家照顾我妈和秦耀怀的那个老保姆打电话来问我要不要回去过年,秦家祖宅只剩一个老保姆在那里守门了,她之所以打电话给我,想着,大概也是怕我寂寞,多个人总多分温暖。
可是我却不想回到那个令人伤感的地方,所以我毅然的谢绝了她的好意。
我自己搬着一个电热锅放在客厅,将里面倒满了水,水在大厅翻腾作响,电视机里春节晚会的欢笑声是那样的浓烈,我从来没有哪一天是这样讨厌过年。
我将整包泡面扔了进去,打算年夜饭就这样凑合着过,窗外的烟火是那样的耀眼。
我一个人吃泡面也是很开心的,安楚还有苏慕辰都打电话过来像我说新年好。
我都随便聊了几句,听说沈佳现在怀孕了,安楚笑的合不拢嘴,而苏慕辰守着王雪莱,似乎有打算终身不娶的架势。
但我觉得他终归会爱上别人,因为爱情并不代表天荒地老,那种天荒地老只适合在心底某个角落,而王雪莱要的,也只是这么简单。
周星星打电话来的时候,我正打算开吃,她电话在那端很吵,她问我在干嘛,我说吃年夜饭。
她问我在哪里下馆子,我说家里,她在电话那端笑的翻天覆地,等她笑完后,她忽然说,“棠溪,我去陪你过年吧。”
我刚想说话,她电话那端大概是周娜娜的声音在叫嚷着说,“周星星你丫吃个饭是不是要三催四请啊!我喉咙的叫破了,你倒是给我吱个声!我妈真是的总让我我来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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