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夏生重新出现在不句山脚下的时候,天终于彻底亮了。
这无比漫长的一夜,总算过去了。
那两名守山弟子见得夏生归来,不由得纷纷如见了鬼一般,一时间满目骇然,片刻之后才后知后觉地对夏生行了礼,齐声道:“夏教习。”
夏生飒然一笑,开口道:“怎么,没想到我能活着回来?”
闻言,那两名武院弟子顿时不由得身形一颤,却不接话,只能装作没有听懂夏生在说些什么。
夏生并没有与这二人计较,而是迈开步子,施施然踏入了山门之中。
这种小角色,还不值得他出手。
他知道自己真正的目标在哪里。
接下来的每一步,夏生都走得很慢,很慎重,同一条山道,上次夏生初至之时,只用了不到一刻钟,而这一次,夏生却整整走了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之后,他来到了书院前坪的一片草地之上,但脚步却仍旧没有停歇。
转而向不句山左侧的凌霄峰而去。
经由之前夏生在三大分院内的巡查,绝大部分学生都已经记住了他,一路而往,自然也有不少人对夏生颔首行礼。
夏生微笑着回礼,却一言不发,握着夜幽剑的手掌越来越沉,目色越来越亮。
虽然因为夏生手握春闱选拔大权,绝大部分学生都不敢当着他的面有所失礼,但背地里,仍旧有很多人在等着看他的笑话。
“咦?那不是夏教习吗?怎么,又来巡院了?”
“可能是知道自己所剩时日无多,所以抓紧一切机会作威作福把。”
“哼!我倒想看看,他究竟能猖狂到什么时候!”
李向文混迹在人群之中。看着夏生的目光就像是在看着一个死人,此时听得众人议论纷纷,不禁略带快意地冷笑道:“这还用说?等半个月后春闱结束。咱们这位夏教习恐怕就要夹紧尾巴跑路啦!”
闻言,又有人附和道:“可不是么。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得罪了裴师兄,还能好得了?恐怕这接下来的一个月,这家伙都得绕着凌霄峰走了吧”
话音未落,人群中便突然爆发出了一阵惊呼声,徐康暗暗皱了皱眉头,沉声道:“他上凌霄峰了。”
李向文先是一愣,随即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果不其然,便在众人嬉笑嘲讽之时,夏生已经踏上了通往凌霄峰的青石长阶。
见状,李向文不禁哈哈一笑,开口道:“原来这所谓教习也不过一个怂货,肯定是去向裴师兄求饶的!”
不远处的周勃终于听不下去了,当即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反驳道:“胡说八道!夏教习不是那样的人!”
李向文回过身,冷厉地扫了周勃一眼,喝道:“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你放心。等你敬爱的夏教习倒了台,作为师兄的我,一定会好好教导你该怎么做人的。”
周勃面色一沉。正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被沈徽一把拉了回去。
“别冲动!”
周勃满目的委屈,对一众新生问道:“难道你们也相信夏教习会是贪生怕死,委曲求全之人?”
沈徽摇摇头,沉声道:“在场的每一位师兄弟,都相信夏教习的为人,但此时不是与他们逞口舌之利的时候,我们唯一能做的,便是不要在这个时候再为夏教习惹麻烦了。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
周勃欲言又止地看着沈徽,咬了咬牙。终于还是沉默了下来,而就在这个时候。旁边却又有一人站了出来。
赫然便是当日在演武场中第一个对周院士表达不满的灵院老生,袁野。
“我跟上去看看。”
说完这句话,袁野便干脆利落地向着夏生而去了,周勃这才反应过来,连声道:“我也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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