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伴随着一声轻吟,墨渊有些吃力地睁开了双眼,但瞳孔中却没有半分神采,反而显得有些死气沉沉的,一时间难以聚焦。
他的耳边回荡着持续不断的杂音,嗡嗡作响,却听不清床边那些人在说些什么。
灯光有些刺眼,让他下意识地想要抬手去挡,却发现自己已经虚弱到连手都抬不起来了。
所以墨渊只能半眯着眼睛,口干舌燥地舔了舔嘴唇,想要开口说话,随即发现自己的嗓音竟变得无比的沙哑。
就像是一架破旧的风箱,又像是一位行将就木的老人。
“我你们怎么”
下一刻,一张熟悉的脸庞出现在墨渊的眼前,带着急切与欣喜。
是沈徽。
“老墨,你先别着急,长生殿的先生马上就到了,你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说。”
说着,沈徽赶紧拿起水杯,扶着墨渊的脑袋,顺着他的嘴巴给灌了进去。
清凉透心的水露淌过墨渊那如同荒漠一般的咽喉,终于让他恢复了几分神智,然后下意识地说出了一个人名:“依依”
沈徽结结实实地翻了个白眼,苦笑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惦记着翠红楼的姑娘,放心吧,那位依依姑娘没有什么生命危险,至少比你的情况要好得多,你就别瞎操心了!”
闻言,墨渊心下稍安,终于不再说话了,但一双沉眉却紧紧地皱了起来。
他的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的,但至少已经有了最基本的判断能力。
墨渊能够认出来,这里是书院所下榻的客栈。通过对身体的自查,他也能发现自己似乎是受了很严重的伤,可问题也就是在这里了。
他只记得自己与依依在翠红楼中密谈。然后遭到了他人的窃听,接下来的事情。他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书院的客栈中,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受的伤,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伤在哪里!
不论墨渊多么努力地回想,甚至恨不得将脑袋掏空,他也找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来证实先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然后墨渊问了沈徽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我昏迷了多久?”
沈徽苦笑着摇了摇头:“已经一天一夜了,等天亮之后,春闱大比就正式召开了。你这一受伤,可把郑教习给急坏了,好在你现在已经醒了,总算是及时赶上了春闱。”
闻言,墨渊的眉头顿时越皱越紧了,冥冥之中,有一个声音仿佛在他的心底呼唤着他。
告诉他,他忘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但任凭墨渊再怎么苦思冥想,也始终回忆不起来,他到底忘了什么。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书院长生殿的院士终于到了,沈徽当即老老实实地起身避让,让长生殿的先生们给墨渊治伤。
同时走进房内的。还有此番春秋书院的领队教习,郑荣。
“他什么时候醒的?”
沈徽恭敬地垂着头,应道:“就在刚刚。”
“嗯”郑教习点点头,随即将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长生殿的同僚身上,焦急地等待着最后的诊断结果。
片刻之后,那院士慢步站起身来,仔细地给墨渊把被子盖好,这才走到郑荣身前,开口道:“问题不大。就是因为失血过多导致人还有些虚弱,人醒了就是好的。待会儿再给他喝一碗虬茸汤,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应该情况会好很多。”
郑教习并没有因此而安下心来,而是急声道:“那他还能参加春闱吗?”
老院士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叹了一口气:“有些勉强,不过如果运气好一些,在第一轮抽到的对手不强的话,还是很有希望晋级的。”
闻言,郑教习脸上的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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