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美,连着下了几天大雨,还是误了漕运时间。至那时,江南卫方知道此时,上达天听,雷霆震怒,翁县令虽侥幸无事,但今岁考核到底落了下下,捡了条命,回乡去了。”
顾绮颇为感慨:“可惜,帮他的人救了他一时,到底没能救第二次。”
安儿面上闪过一丝玩味之色,垂首不语。
顾绮没错过他神色的变化,直觉他还有话未尽,沉吟片刻忽然想到了他话中藏着的关节,皱眉道:
“不对,海盗劫粮,该是为了劫,放的哪门子火?”
说话声音虽然轻,脸上却现了怒容。
“你说话从来都是这么遮掩,藏一半说一半吗?”她反问道。
安儿微顿,垂眸歉然道:“大人莫怪,自小的习惯罢了。”
“哦,”顾绮撇嘴嘲笑道,“童年阴影呀?”
安儿显然没懂这词什么意思,只继续道:“大人方才说的,便是此事的关键所在了,此地海贼之患日久,内外商船怨声载道,但他们从没碰过漕船或者官船,为什么忽然就出了事?翁县令又为何非死不可?小的想,这可能,也是大人来海盐县的目的吧?”
他说这话时,终于没了那藏拙般的内敛之色,一双眸子虽然还是觉得世间无趣,却多了对顾绮的探究。
仿佛在说我已经坦诚以对,还请大人明示所为何来。
这次,轮到顾绮不答了。
莫名的沉默在二人之间没盘亘太久,张桐终于点好了满满一桌的吃食,和店家一起端了上来。
顾绮闻那汤的香气,极喜欢,仰头问店家:
“这汤羹有名字吗?”
店家忙道:“回县尊大人,这汤叫骊塘羹,是以白菜c萝卜等物煮烂而成,虽是乡野粗物,但法子是先头翁县令教给小的,味道是极好的,大人尝尝。”
顾绮看了店家一眼,拿起汤匙尝了一口,果然味道浓郁香甜,入腹以后暖洋洋的。
她赞美了一番店家的好手艺,打发走他后,又让张桐和安儿趁热吃了,自己再喝了小半碗汤,才缓缓开口:
“我手里,有几张很古怪的账单,写的是海盐县的官库问人借银,本钱一万至十万不等,利钱都是五分,若不能还,则以物相抵,到底都是什么物我知道的不全,但其中有一样,是嘉兴府的海防图。我想其他的东西再便宜,也不至于比这张图更便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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