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七叶看着她的表情,不知怎的就忽想起了在两界村时,她劝慰自己的话。
那番话,她是认真的,守着本心,无论危机与否,无论面对的人是谁,她都没变过。
“大人呀……慈悲心肠。”平七叶沉默良久,最终如是叹说。
顾绮听她如此说,笑了:“是呀,慈悲心肠,就怕哪天我便死在了这慈悲上了。”
平七叶眉头轻锁,偏着头去看顾绮。
“怎么了?”顾绮见她如此看着自己,便问道。
“大人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她轻声问道,“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发这等悲音呢。”
“……”
大概是因为最近常出现的原主回忆,以及这次原主的委屈吧。
姐妹呀。
再者,这事情里背后的可能,让她猜测到了原主的死因,所以更觉伤怀了。
她摇摇头,并不答话。
平七叶沉默片刻,忽然道:“依着小女看,许是大人将来,就被这心软救了呢?”
顾绮看向她。
“小女……见了大人之后,忽然又相信善恶有报了。”平七叶笑得温和,“所以,别人如何我不知道,但若将来大人真遇到难处,小女愿以命挡在大人身前,还报今日之恩。”
顾绮愣住了,她还是第一次听见这话。
别说,挺感人的。
平七叶说罢,凑近她压低声音道:“所以姑娘你瞧,这也是姐妹之间。人生百种,有那样的,也有你我这样的,信不信回去问周姐姐,定然也是这话。”
顾绮想了想,豁达地笑了出来。
是呀,人生百种,有人见利忘义,有人胆小怕事,也有人视死如归,至情至性。
她既知原主委屈,便替她做个了断就好,又何必陷在那情绪之中,反倒移了自己的性情。
“如此,多谢平姐姐了。”
安儿安静地跟在她们身后,听着她们的话,不知内心在想着什么。
……
那边厢,顾绮稍微想通了一点点,这边厢,楼巧儿目送顾绮和谢霁先后离开,纵然心中慌乱,但因着解决了楼小妹的事情,觉得又得意起来,理了下混乱的头发,对着那扇还关着的家门冷笑道:
“可惜了,如今我这妹子的终身有县尊做主,你们没办法拿着她又换二十两霉银子修坟了呢。”
楼父见人都走了,心下稍安,再听见她如此说,又抖起了当爹的威风,打开门光火道:
“好你个不孝的贱人,竟然敢如此同你爹说话!”
楼桥儿根本不怕他,哼了一声:“我是贱人,也是你这爹教出来的。”
说罢,拉着楼小妹道:“走,跟姐姐走,你姐姐再不济,总能给你一口饱饭吃。”
楼小妹愣愣地看着楼氏拉着自己的手,忽得又想起了方才顾绮的话。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有……她有话要说……可是……
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她喃喃喊了声姐姐,一撇嘴,哇得就抱着楼巧儿的肩膀,哭了起来。
可是,她怕呀,她不敢……
楼巧儿被她哭得,勾起了惆怅,也勾起了不知几时便要死在那些人手里的害怕,便揽着她的肩,边陪着垂泪边往外走边:
“好了,这泪咱们姐妹都收着,待哪天他们死了,哭在他们坟头上才是。”
……
楼家的混乱尚未平复之时,陈升领着其他三个捕快,正在雅间里吃得兴兴头。
单是上好的女儿红就开了两坛,四个人又是划拳又是唱曲儿的,喝得东倒西歪不成样子。
喝至末尾,陈升歪倒在桌子上,嘴里流着口水,时不时还要说些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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