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绮见谢茵闭嘴,方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只有憋屈c愤怒的谢芊,抬起手,笑指她身后的柯健行:
“郡主讹诈我就罢了,既然知道那是正在议亲之人,却还是往他身上撞,啊呀,果然郡主专喜欢从别人手里抢丈夫,京城中的女子可要当心了,琳琅郡主,专爱人夫呀。”
满满的嘲讽,将方才谢芊侮辱别人的话,一句句地,都还了回去。
却并没有人因这话而笑,几乎不约而同地,大家的脑海中,浮现出了那张也曾惊艳过京城的人。
被辱离京,死在海盐县的探花郎。
谢芊的尖叫声顿在喉咙里,眼前这张美得张扬的脸,忽然就与在她的房间里,拿着剪刀以死明志的林昭,重叠在了一起。
她加诸给他的屈辱,今日竟然被类似的一张脸,还了回来。
“公子,巡城御史。”幺儿不知道林昭的事情,心中没有那么大的感慨,已经从惊诧中转醒过来,低声道。
谢霁已经回过神来,看着由远而近匆匆的身影,嗤笑道:“呵,永远来迟一步。”
说罢,一理衣领,抬步要往店内去。
“绑了就绑了,扒了就扒了,什么好东西?”
当年昭明帝要处置谢芊的时候,太后把谢芊护在身后,撒泼般地如是说,还说如果昭明帝敢处置谢芊,她就从城门上跳下去。
说是一国太后,泼妇起来,乡间大字不识的老妪都比她讲道理。
父皇尚且没辙,他亦是受制于许多,除了安慰,不能为林昭做什么。
这是他的憾事。
所以今天,扔了就扔了,骂了就骂了,什么好东西?
他不会再让任何人,在他看见或者看不见的地方,伤害他想保护的人。
只是谢霁刚刚迈步,就听见有人笑了一声。
声音浑厚,低沉,却是极开心的样子。
他脚步停住,不可思议地看向不远处停着的马车,以及自马车之上跳下来,大步流星往店内走的人。
略一愣怔,他笑了,对幺儿道:“走吧。”
“公子不管了?”幺儿忙跟上去,焦急道。
“有人管了。”谢霁心情大好,“贤弟那么好的本事,就不该被隐匿起来。”
幺儿没听懂他这话,满头雾水,却见谢霁已经站在岔路口,偏着头嘟囔着:
“她这几日该忙了,等几天吧,我去寻些好的食材,咱们去他们家吃饭,顺便贺她进身好了。”
他兀自开心地像个孩子,幺儿更疑惑了。
只是当他们拐往十字路口一侧的时候,有个着灰衫背行囊的人,自十字路口的另一侧走了过来,见向晚楼那边聚了很多人,未免有些好奇。
“那是怎么了?”
而向晚楼中的人群之外,马车上下来的人挠了挠头,高声道:
“你们都聚在这里做什么?”
声音很是厚重,偏偏还带了几分天真。
鸯儿c文正并黑鸦军的人都愣住了,不由自主就想退回到雅间里,而围观百姓一听见那声音,竟自动自觉地,分开了一条甚至能跑马车的路。
店内的客人多在顾绮扔人下楼时,溜边儿跑了,而当这人出现的时候,连店内的伙计c婢女腿都开始打颤,要往外走了。
向晚楼的东家一直在后院听说这人来了,几欲昏厥,一边咬着手帕要哭哭,一边命人去列帐单子。
“我的店呀,今儿算遭劫了。”
这才是真祖宗!
氛围因为此人而变得分外诡异,顾绮看着来人,琢磨着他的身份。
那人浓眉大眼,悬鼻阔口,穿玄色衣服,身形壮硕如铁塔般,一步跨进店里,茫然的眼睛先在衣衫不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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