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厢,鸯儿已经稳住心神,拱手打着官腔道:“孟公公如何此时出宫了?侯爷不是今日归京吗?”
孟冯呵呵地笑着:“侯爷归京自然是大事,但中秋也是大事。我今日出宫后倒是听了些侯府的事情,寻思鸳大人该是很忙的,如何竟会在此?”
“自然是为了查镇南侯府闹鬼之事。”她笑了笑。
“哦?是吗?”孟冯听说,目光移在了平七叶脸上,“难道这位平姑娘,就是侯府闹着的鬼?”
平七叶的身子依旧有些战栗,看向孟冯的目光闪烁:“孟公公,别来无恙呀?”
孟冯依旧是笑眯眯的:“我别来无恙,对平姑娘而言,只怕并非好事吧?”
平七叶笑了笑,不再理会他,而是对已经爬起来的张桐道:“张哥儿,咱们走吧。”
鸳儿立刻道:“平姑娘这是当真将本将视若无睹呀。”
平七叶看着她,淡然道:“我问心无愧,又为何要让大人当贼来查?”
孟冯在一旁饶有兴趣地听着,此时笑着道:“平姑娘既然觉得问心无愧,那便让鸳大人看看,又能如何?”
全是一番看戏的态度。
平七叶听见此话,只得叹了口气:“公公发话,小女不敢不应,既然鸳大人定要查,那就查吧,只是有句话,小女要说在前头。”
“什么话?”
“若查出来真有异样,小女自然伏法,可若是没查出来,还请问鸳大人,要怎么赔我呢?”
鸳儿顿了一下,没说话。
平七叶又看向孟冯道:“孟公公肯为鸳大人做主,总该公平些,也为小女做主,对不对?”
孟冯着实没想到平七叶敢这么和自己说话,一时之间这位阅人无数的东厂厂公,竟然有种错觉,怀疑眼前这人到底是不是那个他曾踩入泥中的女子。
他终于多看了她两眼,笑说:“如果平大人错了,我自然做主,让她同你道歉,可好?”
“公公如此说,”平七叶得了他这话,这才让身下了车,站在一旁,“大人,我这车里可有几处箱笼暗格,藏一二七龄童是藏得的,所以你可要查清了。”
鸳儿皮笑肉不笑的,真个儿去掀开了车帘子。
自然,哪里会有人?
鸳儿却在车中,一个个将那些箱笼打开翻查。
她早就知道车内绝对不会有人,不管那人是不是顾绮,都不会藏在车中那么蠢。
只是不管是初见时平七叶佯装淡定的眼神,还是之后她的话,都让她认定,平七叶有事情瞒着她,而这辆车里,绝对会有些什么。
终于,当她打开车内的一处暗格时,目光顿时闪过厉色。
格子中藏着的,竟然是一条青色带血的腰带。
与她藏起的那条,一模一样。
鸳儿抓着那条腰带,回头问平七叶道:“这是什么东西?这上面的,是血?”
平七叶还没说话,一旁的张桐伸头看见,忙道:
“呀,竟然被我扔在车里了。”
他嘿嘿傻笑着说道:“大人容禀,这腰带上面并不是血,而是酒渍,那日在杜康坊尝了老板亲酿的葡萄酒,不慎洒在了上面,便自更换了,换下的这条被我随手扔在了车里,竟然忘了。”
鸳儿听说,略贴近闻了闻。
还真有股酒气。
她捏着那条腰带,看着平七叶好以整暇的表情,看着张桐真诚的神色,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信,还是不信了。
平七叶也在看她,这才慢悠悠地问道:“如何?小女的车里,可有什么在侯府装神弄鬼的人?”
鸳儿将那腰带一掷,跳下车又问:“平姑娘从哪里来?”
“城外,顾大人的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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