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酒的眼眸也冷冷敛起,“是你。”
“我知道你现在还没走远,我们见一面。”许绾轻全然没了平日里的温婉恭良。
傅深酒掀起眼皮儿看了眼一旁站着的薄书砚,沉吟了下才答道,“好啊。”
见傅深酒答应得这么爽快,许绾轻倒反悔了,“我看你的脚似乎伤得不轻,我可不会照顾人,要是现在见面,恐怕对你不好。这样吧,你记住我的电话,我们改天再约。”
傅深酒垂首轻笑了声,“改天啊,我不会有时间的。你要是想见面,现在就见吧。”
许绾轻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咬声道,“你不会是打算带着书砚一起来吧?渤”
“怎么会呢,这个你放心。”傅深酒补了一句,“我等会在霍老太太的病房门前等你,你来接我,好吗?”
“傅深……”许绾轻顺了顺气,“好。”
挂断电话后,深酒将手机捏在掌心,笑着转向薄书砚,“有人约我,我不好意思拒绝,你送我到霍老太太的病房门前去等她好不好?”
薄书砚眯了她一眼,“霍栀?”
深酒笑而不语,踮着脚朝薄书砚挪过去,装出点撒娇的样子,“这次能不能别抱了,背我好吗?”
薄书砚眯着的眸子里颜色越来越深,凝在傅深酒身上不再移动分毫。
深酒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有问题吗?”
“傅深酒。”薄书砚抬手,手指从她的耳垂处滑到她的下颌,“我突然发现,我以前对你的认识,不过是皮毛。”
“彼此彼此啊。”深酒也抬手握住他的手,好不相形见绌地笑望着薄书砚。
世间的每个人都是自私自利,只要没有损人利己,便无伤大雅。
深酒不是心怀众生的圣人,她的小心思,只为苦尽甘来。
而薄书砚流转于刀剑交锋的名利场,当然也不是十足的慈善家。
两人的目光各怀深意,对视了那么两三秒之后,深酒捏了捏他的手指,“你要是不愿意背我上去,那我自己走上去好啦。总不能让人家等急了,对不对?”
“好,听老婆的。”薄书砚展唇而笑,说着就要蹲下身来背傅深酒。
这样认真的薄书砚,让傅深酒喜笑颜开。
傅深酒急忙阻止他,并攀在他肩头柔声道,“好了,骗你的。我这么大人了,怎么会让你背呢?你还是把你背人的第一次,留给你家儿子吧。”
听傅深酒提起薄景梵,薄书砚的面色立时便黯然了一层。
深酒拉着薄书砚的手,指尖在他掌心轻抠了抠后抬头对他笑,“放心,你和梵梵之间的心结,不会持续太久的,现在先陪我上楼,好吗?’
薄书砚点头。
……
到达霍老太太的病房所在的楼层后,薄书砚将抱着的傅深酒轻放在长椅上坐了下来。
深酒正想着找个什么理由打发掉薄书砚,霍老太太的病房门口就响起一阵脚步声。
深酒下意识地抬头去看,在看到门口出来的那个男人时,一双墨瞳骤然紧缩了缩。
是霍靳商。
下一瞬,深酒就转眸去看身前的薄书砚。
而薄书砚彼时正专心致志地在替傅深酒检查脚上的纱布是否有松动,根本没注意到病房里出来的人。
眼看着这个替薄书砚坐了八年牢的霍靳商越走越近,深酒的唇瓣儿动了好几下,愣是没发出声音来。
直到霍靳商绕开深酒和薄书砚阔步朝电梯而去,深酒才突然抬手在薄书砚的肩上拍了拍,“霍靳商……薄书砚,刚刚那个人,是霍大哥。”
薄书砚停在她脚上的双手动作一顿,一两秒过后反应过来时他突然站起来,抬步就往那边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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