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名少年御剑远去的潇洒身姿,不说众考生满怀震惊与羡慕,就连已经退到一旁的青藤院院生们也纷纷点头,在私下里议论起来。
同一时间,白云谷,青藤院。
一间背靠山脊而立的楼宇中,有面巨大的圆镜被安置在大厅的桌台上。
镜面之中,青河岸边涌动的人潮清晰可见。
青藤试是院中的大事,可谓直接关系到此后青藤院传承的优劣。此时,院中的众多教习,包括院长梓晔真人在内,都已经聚集在一起,透过那面圆镜关注着考核的情况。
一名教习轻捋胡须,点评道:“御器之术,需要有意动境修为方能领悟,居然未满二十就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这等资质着实非同小可!”
另一名教习笑着补充道:“还有那名天州周家的小姑娘,玄冰决施展起来游刃有余,我看也是一株极好的苗子!这一届新生的质量,真是可喜可贺呀!”
交谈间,屋子里的教习们纷纷额首表示赞同,面露欣愉之色。
“我看却未必如此”
一个洪亮的声音突然响起,对此提出了异议。屋内的讨论声顿时收敛,教习们纷纷将视线转向了发话的那个中年人。
说话的人,正是青藤院院长梓晔真人。
院长站在台前,平静地注视着镜面,说道:“以这种方式进行考核,无非是在测试考生的修为境界与手段。但是,参加本届青藤试的考生年岁不一,修行时日有长有短,自不可单纯以现今所展示的水平来论其优劣,更不要说其中还有许多资质尚可,却未曾修行的考生,这他们而言并不公平。”
说着院长皱了皱眉毛,停顿片刻后,给出了自己的结论:“韩师妹此举,不甚妥当”
屋子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怪异起来,教习们看着镜子里那成百上千名浸泡在江河里,奋力挥臂尝试游泳过河的考生们,最初的欣愉已经从脸上消失不见,想必已经与院长有了相同的感触。
但或许是内心深处对于某人的忌惮,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都想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出对方的态度,却始终无人敢出声对院长的话表示赞同。
经历短暂的沉默后,终于有一个教习犹犹豫豫地开口道:“我觉得院长说得有道理,此举或许有失公平。”
一个人优先表态以后,教习们的情绪终于被再次调动,似乎心中那丝顾虑也被暂时打压了下去,重新开始热烈的讨论。
“的确如此,那些灵根出众,却还没开始修行的人,岂非只能游泳过河?”
“青河这么宽,就算真能游过去,接下来的路程只怕也是希望渺茫呀!”
“先别提游不游得过青河,我们青藤院招人是看修行天赋,又不是挑游泳冠军!”
“唉要我说,这么做一点意义都没有!露个面都还要摆那么大的排场,出场的花费都抵得了我三个月的月俸了!”
就在舆论声一边倒,教习们纷纷开始谴责副院长的过失时,有一个略微沙哑的声音插了进来:“怎么就不公平了?”
这道平静而有力的质问声顿时吸引了众教习诧异的目光,连院长都不禁挑眉,转身朝那人望去。
那是一名上了年纪的女教习,头发花白,脸上皱纹横生,背脊微微佝偻着,但那一双眼睛却依旧炯炯有神。
她迈步走到桌前,伸出手朝镜面上点去,同时微讽道:“看清楚点,谁说未修行的人,就只能游过去了?”
随着那名女教习的手指落下,镜中的画面已经变幻,将某个不起眼的角落放大了无数倍。
那依旧在青河的河畔,却是某处远离人群的地方。
河岸上,有一块木板正在移动
确切的说,那应该是一条竹筏。
简易的竹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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