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
大声的叫喊,将魂不守舍的我惊醒。我迷惘抬头,看见司机用异样眼神盯着我脖颈青痕:“到地方了,美女…我说你是不是遇到家暴了?”
我没言语,付了车费,快步往医院里走去。
我一整夜都没睡好,心绪错乱不堪。
我庆幸——在晨起打电话给汪琴问他裴东状态时,毫不知情的她透露芈承先竟连夜会面裴东的叔父,要把手头剩余股权高价出卖给他,让他成为第一大股东。汪琴说过他本来就对董事长职位有所觊觎,要不是芈承先中途“莫名其妙”停止了会面,险些酿成大祸。
我难过——眼一闭起来,就想到昨夜裴东那冰冻三尺般的眼神,我竟然亲口对他说,他是个不配去爱别人的魔鬼…
对不起,裴东,对不起…
使劲摇摇头,我在医院找寻很久,始终没看见薛靖深身影,反而有化验科的医师见到我人影后,主动让我配合他采取了些发根与血液样本。
是拿着几张化验单莫名其妙走出医院时,我才看见一辆深褐色的凯迪拉克拉下车窗,薛靖深坐在里边,淡淡的看着我。
我坐进去“你不相信我?“
他接过化验单淡漠道:“是不相信任何人。”
话落,他紧紧蹙起浓黑的眉毛,仔仔细细翻阅了那几张化验单,才看着我勾起颜色较深的嘴唇:“除了亲人。”
什么?
裙摆被无意识攥出褶皱,我心情复杂的呢喃:“所以…我真是你们要找的薛染,那个薛靖远的女儿??“
他讳莫如深的笑笑,阖眼靠在皮垫上:“也是我的侄女。”
真的确定了吗?
该死的,这就证明妈妈一直在骗我,可她明明说我爸早死在矿洞里了?妈妈她为什么要骗我??一骗骗了二十年!
而且,这个薛靖深看起来也就三十到四十之间,不管他的人品,他的年龄,叫我侄女,都叫我感到很抵触。
“怎么,你似乎不是特别惊喜?”
哈…
惊喜什么,惊喜我爸爸原来不是死在矿洞里的矿兵,而是一个抛弃了我们母女二十年不闻不问的混蛋?
“没什么。“我敷衍道:”只是觉得作为一个私生子,这没什么可开心的。”
“哼,你可不算私生子。”薛靖深冷笑声,他示意司机开车,然后迎着我错愕的视线淡淡道:“你母亲是你爸爸的第一任妻子,准确讲薛英岚才是私生女,所以她才从小就被安排去英国留学,但…“
他好像有些犹豫:“你爸爸跟你妈妈是隐婚,因为你妈妈只是名普通的藏区支教老师,薛英岚的母亲才是你爸爸人前的大家闺秀,正式女友,包括你母亲在刚生下你后便与你父亲离婚这件事,都没几个人知道。
什么?
我不由得握紧了拳头,薛靖深含了片薄荷,淡淡道:“知道我为什么跟你说这些?”
我摇摇头,实际上我很诧异他会跟我讲这些算秘闻的东西。
“是为了告诉你,想争夺你父亲的遗产,没那么容易;也提醒你,并不需要胆怯。保持心态的平衡。”
他有些深谙的重新扫了眼那化验单,微微蹙眉:“不管怎么说,你是我兄长的女儿,我的侄女。大哥处境复杂,因此亏欠你们母女很多,今天我认了你,就不会再让你过苦日子。“
我愕然的看着他,半晌才本能道:“谢…谢谢。”
“不。”他抓住我的手,笑的很温和:“现在该说的可不是这个,嗯?”
我呆呆凝视他宽厚的手背,也许时刻身居前线的缘故,他的笑容都显得严肃,却非常有成熟稳重的亲和力,我不由呢喃道:“小…”
“小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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