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看见,裴东那张极其罕见的,欣喜若狂的笑脸。
绑匪从后视镜望到这一幕,顿时降速调转车头;裴东面色微沉,轻轻将我放到副驾驶座,然后极快的掉转车头原路返回。
望着后视镜里,那穷追不舍的巨大卡车,我还没从方才被巅峰的恐惧中醒神,面色苍白如纸,眼泪不受控制随着手脚哆嗦滴落;裴东一边开车一边打量我,单手紧紧与我十指紧扣,低吼:“不要怕,看着我,有我在没人伤的了你,听到没有?!”
听他这样吼,我竟然真的清醒了许多,我紧紧抱着他,嘴唇颤抖:“裴东,我们会没事吗?会吗?我害怕...”
他微微蹙眉,侧眼深深凝视着我,让我感到安心;可正那时,我眼底突然蒙上了层彻骨的恐惧,都来不及提醒他,从正前方笔直冲过来的越野车,已经狠狠的撞在了一起,车翻了,天旋地转,安全气囊一瞬便将我击打的大脑空白。
昏迷,不知持续了多久,当我虚弱的睁开眼皮时,第一眼便看到靠着车门大口喘气的裴东,和他已经完全被血液湿透的后背,与流血的额头。
他冷冷盯着停在前方的货车,突然深吸口气,稳住了鼻息,然后便一脚踢开车门走了下去。
“不要。“
我唤着,他却纹若未听,好像变了一个人,眼神狠毒到仿佛毒蛇信子。他边走边从怀里掏出一把折叠刀,看都没看已经报废的越野车一眼,而是猫着腰很迅速藏在货车尾部,然后紧贴轮胎,朝车头挪了过去。
当货车门被推开,露出一只同样攥着军刀的手时,他面无表情,一刀刺过去,精准无误捅穿了那只手,然后硬生生用力拉穿,然后揪出那疼到抽搐的绑匪,一脚踢至他不省人事。
裴东很沉静,踩着他的脸,直接登上了车,又迅速退出来。他望着里面那个不断挥舞着西瓜刀想砍他脸的男人,重重将车门摔回去,然后握住把手,继续反复了数遍,直到将那人胳膊都给压折了,才钻进去,数拳挥下,送他去见了周公。
“过来,染染,快!”
他手扶车门,呼喊着,我懵了许,紧忙推开车门小跑过去,却又心惊肉跳的止步,我望见一支黑漆漆的枪口,从本空无一物的车座后空位里探出来,稳稳顶在他的太阳穴。
“别动,不然叫你脑袋开花。“
裴东怔了一秒,很干脆将刀丢下,然后高举双手,一步步退回来,不动声色将我挡在身后;望着那从里边爬出来的人影,他嘴角竟然噙着笑意:“如此大费周章,岳父倒看得起我。“
“呵呵,那是,谁敢瞧不上您裴爷啊?”那人冷笑着拍拍肩膀,然后抬起脸,让我胸口一窒,因为我发现这张脸如此面熟,竟然正是那次在码头设伏袭击的枪手之一。
怪不得那天警方迟迟没有赶到,原来如此,是与今天同出一辙。但那时他想杀我,是为什么?
大抵,只是想阻挠裴东当初绑架我的目的吧。
我紧张拽着裴东衣角,他低低吟了声别怕,然后对那人讳莫如深的笑道:“如此,看来我预料的的确无误。不过,惧怕自己女儿到这个份上,芈政委,更加可悲,如此优柔寡断,离自取灭亡还远么。”
“套我话?“那人戏谑的耸耸肩:“无所谓,难得芈老爷还肯给我们一次机会,我只是奉命将薛染带给他,你们之间有什么阴谋诡计尔虞我诈的,更老子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啊。“
裴东眼见他上前,笑意收敛成冰:“再敢走前一步,我保证你会忏悔。“
“忏悔?哈哈哈,我忏悔什么?忏悔对你这瓮中之鳖没有敬畏之心?”这样嘲讽的笑着,那人腿却很诚实的分文不动,他露怯的瞥了眼地面那两人的惨状,立马掏出手机说了几句,不多时,数辆越野车由远方快速的行驶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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