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来时候,人已在陌生阴森的废弃仓库里。
大抵是郊区河边吧,耳畔能听到淅沥沥水声。
可当我彻底清醒时,却发现根本不是,而是旁边有个人被倒掉在房梁上,满脸是血,顺着头发往下滑,眼睛紧闭,好像已经没气儿了。
我吓得差点再次当场晕过去,手脚冰凉,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这是第几次?”暮的,一道浑厚声音从阴暗中发出,我顺着望去,看见芈承先被月光照出一小碎块的脸:“第四次。”
“除了裴东,小丫头,你这种人是没有跟我往来过四次以上的,所以从某种意义而言,你已经赢了,赢了自己的身份,赢了自己的命运。“他握着扶手,从大红木椅上起身,我怀疑那木椅是人血漆的:“但这也意味着,你消磨了我过多的耐心。“
“事实是,我已没耐心了。”
他走过来,粗糙的大手刚钳住我的下巴,另一只巴掌已经重重落下来:“祝华晟在哪儿?“
我的头被打偏了过去,我缓缓扭过来,冷冷看着他,一口血水啐了出去:“我不知道!”
啪~
又是反手的一巴掌:“现在还不知道???”
“不、知、道!”
其实我真的不知道,我也不明白为何说得这样咬牙切齿就像在嘴硬,大抵是因为恨吧。
他芈承先折磨我,威胁我,谋杀我已太多次了,我以为我还会怕他,但那点畏惧,原来早已被恨吞灭了。
“瞧瞧你这幅悍妇的样子,哪点像个二十岁小女孩的模样,你连我家月月一颗脚趾甲都不如。“他撕住我的头发,阴冷的凝视我:“你以为你是刘胡兰?”
噗~
我突然笑了出来,因为的确很好笑:“你的身份,你的肮脏,又把我比作这样一位烈士,是在说自己连汉奸都不如?”
难道不是吗。
“对了,你嘴真臭,好像快咽气的那种老头。”
芈承先脸色沉了沉,突然没了言语。他扬起手,警卫员拨通一个号码,将手机递给他。他阴冷俯瞰着我,嘴巴对话孔低沉道:“你是不是很得意?”
那边默了晌,传来祝华晟的笑声:“姑父,何出此言?”
芈承先翘腿坐到椅子上,面无表情:“那些资金回账后,你想做什么?”
没得到回答,他自己阖上眼皮,摇头晃脑道:“不如让我来猜猜吧…我之所以让月月顺位给你,是因为这两年,月月已经帮我将华盛所有人脉与渠道,全部阻塞,每年都在走下滑线;人心,善变却又坚定的东西,那些曾经为华盛锦上添花的后台,如今只会落井下石,毕竟谁也知道,没有得罪某种可怕的势力,华盛是不可能垮台,也便谁也不敢为那点浅薄的利益交情来触犯这方势力了。可以说,这种局面下,你已经成了被逼在四方格里的死帅,直到因为涉嫌洗黑钱被关进监狱后,也永无翻身之日。“
”但突然得到这样一笔巨款,就不同了。“芈承先笑着睁开眼睛,含了支军配中华烟点燃:“做生意的人总是杯弓蛇影,四百七十亿不是小数目,能让他们联想到神秘而可怕的隐藏财团。如此,只要你将华盛内部矛盾解决,彰显出实力,那么曾逝去的人脉与渠道,很快便会归拢…而以你的金融天分和手段,只要这扇门重新打开,短短半个月你就能渗透到整个金融圈的最深层领域。如此,我便不能再动你,我只能与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不然,你怕是有一百种途径,将我的洗钱网络连根拔起了?“
祝华晟一直沉默着,突然笑了声:“那么,姑父您意下如何呢?”
“如果你不要这样强势,目中无人,自然还可以考虑。”芈承先吸了口烟,眼神浑浊:“但我最讨厌被人威胁,有胆魄威胁我的,表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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