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满答应着,将丈夫一路送到了巷口。直到黑子扬尘而去,再也瞧不见后,秦小满才回屋,她压根没有留意,自家院前的槐树下,隐着一个陌生的男子,待秦小满进屋,那男子方才从树后显现出了身子,他的眼睛幽暗,盯着谢家的院门看了片刻,不为人知的悄然离去。
豫州城,县衙。
“公子,咱们的人刚才来报,谢广已是进了城,如今,只有秦氏娘子一人在家。”
“她的身孕,有几个月了?”许成匀问。
“回公子的话,秦氏娘子,眼下已经有五个多月的身孕。”师爷毕恭毕敬。
许成匀目光冷锐,唇线紧抿,他沉默半晌,才道;“姑母在信中说,德妃近日风头大盛,隐有晋升之势。”
“莫非,皇上是有意将德妃娘娘封为贵妃?”
“不错,”许成匀点头,“贵妃之位悬空已久,倘若皇上真将德妃立成了贵妃,恐怕,便是有意将皇位传给三皇子。”
世人都知,皇后膝下无子,因此之故,众皇子间也就没有了嫡庶之分,而在皇上的十多个儿子中,当属德妃娘娘沈玉蓉膝下的三皇子吴煜,与贤妃娘娘膝下的七皇子吴恪因着生母的位分,在皇子中地位最高,偏生两位皇子又都是机敏过人,文武俱佳,在立谁为太子的事上,朝中常年争论不休。惹得皇上不胜其烦,接连贬黜了几位言官,才将立太子的事稍稍压了下去。
而贵妃乃是四妃之首,这些年,德妃与贤妃明争暗斗,为的也不过是这个位子,谁都明白,无论是谁爬上了贵妃之位,便等于将自己的儿子送上了太子的宝座。
“不知贤妃娘娘得知秦氏娘子的事后,有何打算?”师爷压低了声音,向着许成匀靠近了些。
“我瞧姑母的意思,并不是太相信此事,你也晓得,姑母为人谨慎,如今正是关键时刻,不仅姑母,就连咱们许家,也都生怕落错了子儿。”
“那依公子说来,贤妃娘娘是不想用这颗棋子?”
“不,”许成匀声音低沉,却又悦耳;“姑母是怕那秦氏娘子是沈玉蓉故意抛下的诱饵,你想想,沈玉蓉是什么人,倘若她真在民间生过女儿,以她的性子,她能让这孩子活下来?姑母只怕,这是沈玉蓉设下的陷阱,引着咱们往里钻。”
听了许成匀的话,师爷的面色就是一紧,“公子所言有理,是属下大意了,差点儿引得公子上了德妃的当。”
“不,也不一定是当。”许成匀站起身子,缓缓踱着步子;“说不准,这秦氏真是德妃的女儿,只是如今姑母不敢贸然出手,宫里的情形,正是不能有一丁点儿的错。再有,姑母在信上还说....”
许成匀说到此处,面色有些尴尬,顿了顿,才道;“姑母说,她会将此事告诉周怀安,托他去打探当年的事,若事情属实,咱们自是要将秦氏拿下,送到京师,当着皇上的面,将德妃拉下来。”
“有大将军襄助,想必要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传来。只不过,倘若咱们真要将秦氏娘子押进京师,她如今怀着孩子,一路上....”
“倘若她真是德妃的女儿,这笔账,也只能算在德妃的头上。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许成匀声音清冷,一语言毕,眼睛中有厉色闪过。师爷看在眼里,却是什么也不曾说,只无声的将头垂下。
谢广从城里回来,就见秦小满正挺着肚子,在村口和街坊们说着闲话,看见丈夫,秦小满唇角顿时露出了笑涡,一手扶着腰,向着谢广走了过去。
谢广下了马,连忙伸出胳膊扶住了秦小满的身子,街坊们见到谢广回来,也都是纷纷和他打着招呼,一行人正说的热闹,就见村西头的李阿发一脸的汗,满眼的焦灼,向着村口急奔而来。
“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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