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没趁胜追击,也没有班师回朝,十万大军仍是在西北驻扎,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秦小满咬了咬牙,道;“姐姐,我有一些话,想和你说。”
沈清瑶听了就觉得奇怪,“咱们姐妹,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你若有话,只管说便是。”
“我听夫君说过,大将军....想在西北自立为王。”
沈清瑶听着这一句,脸色顿时一白,“小满,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
“我知道,”秦小满赶忙开口,“姐姐,我也只是和你说,倘若将来真有一天,大将军果真要谋反,姐姐打算怎么办?”
沈清瑶与秦小满一样,对朝堂上的事素来不甚关心,之前没出阁时,她也曾从祖父与父亲那里听说过,皇上忌惮周怀安的兵力,几年前,更是一道圣旨,收回了周怀安的军权,并将周怀安贬黜,若不是后来边境一直忧患四起,逼得皇上不得不重新启用,只怕周怀安如今还在驻守边境,又哪能有之后统领天下兵马的风光?
沈清瑶心乱如麻,细想了片刻,才轻声道;“他不论做什么,我都会跟着他,他若要造反,我也只能跟着。”
“姐姐,咱们都知道,造反是要杀头的。”秦小满抚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轻叹了口气;“爷们做的事,咱们没法管,可是....夫君和我说过一句话,他说,食君之禄,便要忠君之事,他不愿背弃大将军,但更不愿背叛皇上,若有一天,大将军真的反了,我不知道,夫君该怎么做....”
秦小满说起来,心头便是满含酸楚,虽然这些日子以来,谢广从不曾在她面前说过什么,对她也是一如既往的体贴与怜爱,可从丈夫紧锁的眉心,和偶尔露出的沉郁中,她还是能瞧出谢广满含心事,她左思右想,猜出丈夫自是为了这件事而烦忧。
“小满,”沈清瑶握住了秦小满的手,轻声道;“你还怀着孩子,不要胡思乱想。”
“姐姐,”秦小满横了横心,终是将心底话全盘托出;“我知道,大将军对姐姐爱如性命,姐姐说的话,大将军总会听的。我想求姐姐,帮夫君在将军面前说几句好话,若以后,大将军真有反意,那就请他高抬贵手,放了我们一家,让夫君走吧。”
沈清瑶一怔,看着秦小满期冀的眸子,她心里只觉不忍,自是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温声安慰;“你放心,若真有那一天,我会去求怀安,让他放了你们一家。可是小满,你想过吗?谢参将是怀安的人,即便你们走了,可皇上,又怎么会放过你们?”
秦小满从没想过这件事,此时听沈清瑶一说,整个人就是懵了。
沈清瑶拍了拍她的手,轻声细语的开口;“你先放宽心,好好的将这个孩子生下来。再说,怀安他....也不一定会存下这种心思,咱们在等等,好不好?”
秦小满垂下眼睛,实在是无法可想,只得点了点头。
从秦小满的帐中离开,沈清瑶的心也是沉甸甸的,她想起了自己远在京师的父母与亲族,若有一天,周怀安当真要反,她不敢再想下去。
周怀安回到主帐时,就见沈清瑶正坐在镜前出神,她的容颜如雪,青丝如墨,与镜中的自己两两相望,美不胜收。
周怀安放慢了脚步,缓缓走到她身后,直到镜中显出男人的面孔,沈清瑶才回过神来。
“你回来了?”沈清瑶刚看见他,唇角便是浮起清甜的梨涡,她站起身子,周怀安已是伸出手,将她搂住了。
瞧着她的笑靥,周怀安眸心一柔,忍不住低头向着她的脸颊上亲去。
沈清瑶一面躲,一面小声道;“怀安,你别闹,我有话要和你说。”
“你说。”周怀安仍是埋在她的颈间,嗅着她身上的清香。
“这一仗已经打完了,咱们什么时候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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