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单就薛安远有此机遇。
这一点,不光蒋天生迷惑难解,便是许多和薛安远同代战友,也是亦疑亦羡。
却说,蒋天生脑子里回转了一遍薛安远的履历,口气又恭谨了几分,“安远大哥,我知道您打这个电话是为什么,是为了薛向和小勇之间的龃龉吧,其实,您不打这个电话,我也要给您去电话请罪。”
这话半真半假,说假是因为,蒋天生并未决定给薛安远去电话。先前,蒋天生郁闷半晌,就是为该不该给薛安远打这个低头服软的电话发愁,既怕电话打过去,薛安远不给面子,自己徒然丢脸,又怕这电话不打,薛家人下了死手,往大里闹,坏了自己的前程。
说真是因为,即便是考虑到最后,蒋天生这电话也非打不可,面子和里子之间,傻子也会抉择。
“没想到您这电话就先来了,安远大哥,也怪我养儿不教,以致铸成今日大错,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这个小畜生,我是不打算管他了,隔日,我就移交有司,让法律,让人民审判他,这个官,我也是没脸当下去了,我立时给组织写辞职信,说明情况。”
蒋天生姿态极低,说着,竟语带哽咽了。
薛安远道:“天生同志,你这是干啥,小勇的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现在可不是封建社会,还搞什么株连,你是你,他是他,他小孩子不成器,但你对党对人民是有大贡献的,怎么能因为他的事儿,让党和人民失去位好儿子,再说,小勇也是少不更事,好在错得不是太远,按老首长的话说,年轻人犯错。老天都会原谅,只要小勇能改正,就是好孩子,对了,我听说薛向这小子在蜀中也挺不省心,给天生你添了不少麻烦,回头我说说他,让这小子规矩些。”
尽管为人实诚,可浸淫官场这些年,就是块石头也差不多通灵了。薛安远亦如此。
细说来。对这位天生同志,他说不上什么好感和恶感,只是不想因为薛向和蒋小勇之间的龃龉,就弄倒一位省长。更何况。这里面的根源还是什么女人的事儿。传出去可没那么好听,如此这般,自然是和为上。再者,官场上,从来就是多个朋友远比多个敌人重要,若有朝一日,满眼俱是朋友,没有敌人了,在政治上也就成功了。
“安远大哥,您说这话,不是让我无地自容嘛,薛向是多好的孩子,季老这轻不许人的首长都赞了句党内英俊,我们省委班子对上面能派他来蜀中,那可是欢迎得不得了”
又是一番客气地寒暄后,蒋天生低沉了语气,“安远大哥,这回的事儿,实在是麻烦您了,回头去了京城,我请您喝酒,当面感谢您。”
“好的,我等你,天生你可别爽约哟。”
“瞧您说的,就是天上下刀子,我也一准儿去。”
按下电话,蒋天生伸手搓了把脸,长长地舒了口气。
此刻,他不知道心里是何感觉,是满意,还是失落,总归是乱乱的,庆幸的是定时炸弹,暂时不炸了,焦虑的是,这定时炸弹只不过是变成了延时炸弹,至于什么时候爆炸,可是掌控由人了。
可再细细咂摸,这官场上,最让人信任的人,不是血亲,也不是相交多年的腹心,反而是这种有把柄被掌握的人,从此种意义上说,他竟然和薛安远成了能信任的人,如此看来,今日之事,有成塞翁失马之势。
却说,蒋天生满腹心思之际,薛老三也正一脑门子官司,他刚回到宝龙酒店,就被德江招商团的成员给包围了,徐吉利,严宽,戴裕彬等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得薛向都大了。
言语中虽没敢呵斥,责怪,话里话外却是透着浓浓的怨气,喷洒怨气的同时,更报告了个不好的消息:德江招商团,因为薛向这位团长在宣讲会上的缺席,遭到了出席宣讲会的常务副省长李星雨的点名批评。
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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