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见心事被瞧破,也不掩饰,“末将以为,多尔衮立足不稳,李自成此刻出兵,便能趁机一举收复山海关。”
赵君虎怒道:“李自成知道你弃暗投明,恨不得将你碎尸万端,你还自投罗网?”
李岩一副置生死于度外的样子,“末将只是不忍见永平府的百姓死在鞑子的屠刀之下,如果换末将一条命挡住鞑子,死又何妨?”
赵君虎见他一片热血,也不好斥责,放缓语气道:“李岩啊李岩,你怎么这般糊涂?你跟李自成这么久,他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朕那日已向他讲明山海关的利害,他若真有一统天下的雄心壮志,早就应亲自出征,为何到今日连个影子也不见?想必他正忙着醉生梦死,能听你几句话就发兵?他不发兵,你这一去岂不是白白送死,还让朕损失一员大将。”
张鹏翼忙道:“是啊,李自成睚眦必报,怎么会轻易放过你?你还是留着这条命,他日咱们再并肩杀敌。”
王承恩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声道:“李岩,陛下这般看重于你,你怎么不知好歹?”王永吉也道:“就算李将军能说服李自成,也是远水难救近火,还请李将军三思。”
李岩当然知道自己去京城是送死,不过他一想起黎民百姓,便头脑一热,此时听皇帝之言才醒悟过来,又见大家如此关心自己安危,心里感动,“是末将糊涂,请陛下恕罪!”
“张鹏翼,看住李将军!”赵君虎拂袖而去。
他那间客房虽小,却极为清雅,上楼进门便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顿觉神清气爽。
征战一天,赵君虎也没力气梳洗,吹熄了蜡烛,直接和衣躺在床上,心道这李岩人品没得说,就是有些幼稚,以为别人都像他谦谦君子一般。
房间的香味越来越浓,他又嗅了几下,忽道不好,正要站起,便觉一阵天旋地转。
赵君虎用尽全身力气,勉强伸脚将旁边一个花瓶扫落在地,发出砰的一声,在寂静的深夜十分刺耳,跟着眼前一黑,人事不省。
楼下四人也已入睡,李岩极为机警,听见声音瞬间清醒,抓起枕头下的青钢剑一跃而起。
一丝香味传来,他连忙掩住口鼻,屏住呼吸,看见窗外一个黑影闪过。
李岩一扬手,青钢剑直飞窗外,只听惨叫一声,黑影倒了下去。
“什么事?”张鹏翼从梦中惊醒,看见李岩神色严峻,反手抽出佩刀。
“有刺客!”李岩叫醒王永吉和王承恩。
四人冲出,见一个黑衣大汉倒在地上,青钢剑赫然插在他胸口。
“不好,陛下有危险!”
李岩拔出青钢剑,飞身冲上楼梯,远远便看见皇帝那间房的房门大开。他心里一沉,冲进房间一看,皇帝果然踪影全无。
其余三人跟了上来,王承恩方寸大乱,“是谁这般大胆,敢害圣上?”
李岩认出了死去那人,“应该是刚才那赵公子所为。”
张鹏翼恨恨道:“赵世杰这小子阴魂不散,上次就该一刀杀了。”他见李岩有些不解,便说了上次摘星楼的事情。
李岩道:“那准没错,赵世杰怀恨在心,用迷香迷晕了陛下。幸好陛下及时示警,要不然咱们今日全部着了他的道。”
“妈的!真是阴沟里翻船,”张鹏翼跺跺脚,“老子这便去砸了他的老窝。”
“也只好如此了,先去赵府找找看,说不定能找到圣上。”李岩话虽这么说,其实一点把握也没有。
王承恩急得六神无主,“如果找不到呢?”
王永吉一字一顿,“如果找不到,咱们只能按圣上之命,早点去江南,辅佐永王即位。”
三人都听出了王永吉的无奈,多尔衮随时可能杀到,江南还有个朱由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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