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赖婆子答应着,伸出了手,“你快点儿把银子拿来吧!”
岳杏儿身上是没有钱的,于是赖婆子又叫来了老赖,两人半搀半拖地将岳杏儿弄到了藏银子的地方,拿到了银子,又把岳杏儿关进了柴房。
可岳杏儿左等右等也等不来赖婆子该送来的被褥,更不知道赖婆子收了银子,根本就没管院子里的秦怀礼。
赖婆子也是很忙的,她从岳杏儿手中拿了银子后,就回屋子收拾停当,打算出门儿,老赖说,“天黑了,还是我去吧!”
赖婆子白了老赖一眼,脚步不停地出门而去她是不会把这种赚银子的机会留给老赖的!
韩狗子住的地方儿,离秦家并不近,可赖婆子舍不得雇轿子,只好在大雪天中一步一滑地走,路上还摔了好几跤,等走到韩狗子家门前时,弄得别提多狼狈了。
更让赖婆子来气的是,韩狗子还不在家。
怎么办呢?赖婆子在寒风中变得六神无主。
等吗?万一韩狗子今天晚上不回来了,可怎么办呢?
不等吗?那到手的银子不就飞了吗?
再说,韩狗子千叮咛万嘱咐地告诉她要照杏儿,现在岳杏儿出了这么大的事儿,韩狗子要是生气发起脾气来,她可是承受不起的!
赖婆子在韩狗子的家门前不断地徘徊,她现在开始后悔了,后悔不该那么贪心,去问秦怀仁岳杏儿先后要银子,结果耽误了来报信儿的时辰,更后悔走之前觉得会有人很快来帮忙,连条被子都没舍得给岳杏儿留下,岳杏儿万一要是就这么冻死了,可怎么办呢?
“这怪得了我吗?”赖婆子冲着脚下的积雪翻白眼儿,“我是为了报信儿,这才急急忙忙赶来的,若是死了,那只能说明岳杏儿的命不好,再说,我对岳杏儿也没多少情意,若不然还不早给岳杏儿赎身了?!”
话虽如此,赖婆子还是不敢离开,更奇怪的是,以往韩狗子出门儿,家里总会留下一两个给他跑腿儿的小兄弟的,可今天晚上,一个人都没有不说,还这么久了都没人回来。
赖婆子并不知道,韩狗子这人做事粗中有细,尤其是岳杏儿这件事,无论是出于对秦怀恩的感恩尊重和畏惧,还是因对岳杏儿渐渐产生的情愫,对他来说,都是件很重要的事儿。
所以韩狗子留在岳杏儿身边的“眼线”并不是一个人。
当岳杏儿凄厉的喊声响起时,一个人就从秦家隔壁的院子飞跑了出来,叫了一辆马车直奔韩狗子家,这个人,不是旁人,正是今天下半晌“侍候”秦大川的那个女子。
女子来时,韩狗子还是在家的,一听说岳杏儿出事儿了,他就乘了那女子雇来的马车,直奔秦家,家里的小兄弟也全都带上了,半路上还被韩狗子派出去了两个秦怀仁的秀才功名和在府城的“交往”,对韩狗子来说,解决起来还是有点麻烦的。
好在,秦家到了府城后,因秦大川接连闯祸和秦怀仁的贪婪,秦怀仁动作不停,让暗中一直观察着他们的韩狗子,完全了解了秦怀仁的“势力范围”,在这次动手之前,自然有所防范。
赖婆子前脚出门而去,过了不过几息长的功夫儿,韩狗子就到秦家门前,抬手拍门。
老赖骂骂咧咧地出来开门秦家人的交往十分简单,所以他还以为是刚出门儿的赖婆子忘了东西或是什么事情。
大门刚一打开,韩狗子就杀气腾腾地闯了进来,“我妹子呢?你们把我妹子怎么的了?!”那大嗓门儿估计离方圆二里的人都能听得见,别说全都没睡的秦家人了,就连柴棚中晕沉沉的岳杏儿都听见了。
以往能吓得人连心都不会跳的粗鲁声音,现在在岳杏儿的耳朵里,如闻天籁,忍了许久的泪水,“唰”地一下儿就落了下来,她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子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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