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毕竟是卫诸衫的贵妃,与她相识于微时,即便前皇后死后,沈蝶衣与沈家家主便想尽法子坐上皇后之位,但也都无可厚非,卫诸衫待她好确实有一部分原因出自朝中的厉害关系,但他们毕竟是同床共榻的几年夫妻,怎么好像对沈蝶衣表现的格外漠然。
卫诸衫眉峰一条,黑眸里有几分思量的颜色,片刻,方才缓缓开口道,“人死讲究的是早早入土为安较好,不过既然你都说出来了,朕自是会允你,陪朕说会儿话,你就去新月宫瞧瞧去吧。不过,朕倒是想问一句,你对她的死是否也感觉到疑惑?”
卫端翎不曾想卫诸衫会有此一问,顿时愣住,片刻,又听卫诸衫道,“自从她失去了腹中孩儿后,便一再的要求朕册封她为皇后,可是你知道的,除了雪颜,任何人都不配做这皇后之位。”
卫诸衫语声里无端透着几分煞气,有一道光忽的闪过脑海,卫端翎微有些诧异地看住卫诸衫,“所以,果真是皇兄杀了她么?”
卫诸衫冷哼一声,倒也不打算逃避,只抿了一口香茶,淡淡地道,“她命中福薄,也怪不得朕。”
卫端翎默然,他的皇兄此次可是大出乎他的意料,默了片刻,又听他道,“朕昨晚不是派人给你送了密旨么?今日怎不见长心过来?她身子有恙,如今又有了身孕,得早些治疗才好啊。”
卫端翎心下微愣,不觉抬头对上卫诸衫深暗的双眸,这双眼睛他本是极其熟悉的,此刻却在他的眼神里瞥见一抹陌生的颜色,难道是自己的错觉?
微扯了扯唇角,卫端翎漫声道,“有劳皇兄费心,不过此事臣弟须得与长心商议,她身子本就有恙,臣弟实在不忍她来回奔波。”
不知因何,卫端翎恍然念起方才朝堂之上卫诸衫对沈家家主说的话,他对卫诸衫自是了解,以他的性格是断然不会对沈家家主说出那样的话,好似不管沈家在朝堂上的势力是否强大,反而特意召他过来询问宋长心进宫一事。
思来想去,卫端翎甚觉奇怪,又与卫诸衫匆匆说了几句,便告辞去了新月宫。
新月宫。
贵妃殡天,并没有想象中那般仪式隆重,寝宫内外,只有寥寥几个身着丧服的宫人布着白绫,几个人见卫端翎过来,放下手中活计,纷纷朝他行礼。
没有喧闹,没有哭天抢地的悲鸣之声,除了满目白绫,似乎这只不过是新月宫寻寻常常的一天。
卫端翎并未多做停留,抬步进了寝宫,他欠沈家家主一个巨大人情,此次过来看他的女儿便是受沈家家主所托。
“娘娘是几时出的事?”卫端翎负手立在寝宫门口,目光悠远望向内室,他是个外臣,依照宫中规矩是不能进入妃嫔内室的。
身边有一个婢女停下手中伙计,微微欠身回道,“昨日晚膳时候还好好的,今晨一早便就……”
卫端翎闻言,俊眉一蹙再蹙,“下去吧,本王知道了。”
卫王府。
卫端翎去了皇宫,便命人去尹府请了尹双白过来,若是府上有什么事,凭尹双白的才智足以应付。
宋长心的身子由于中毒再加上腹中的孩儿越渐虚弱起来,苍白的脸上鲜少能见红润之色,“王爷此去宫中,不知又会发生什么,尹公子该是命人暗中保护王爷才是,我这病体之身,并无干系。”
尹双白望住她,宁和的目光里透着淡淡的落寞与担忧,“在王爷看来,你自然是比什么都重要,况且你腹中还有孩儿,当是格外照顾才是,前些日子我已经着手派人为你寻良药以解你身上的毒了,想来要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
许是经历了紫露一事,尹双白的目光与以往变得有些不同了,少了几分洒脱与儒雅,多了几分成熟与落寞,宋长心不知该如何安慰,只好半垂着眸子,不去看他眼里的温柔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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