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长心不觉皱起了眉头,在她低眉的瞬间,卫诸衫幽暗的眼睛里倏然闪过一丝凛冽的寒光,却又飞快闪过,快到她没来及抬眸相看。
卫诸衫的这番话任谁都能瞧得出只是他的一番推脱之词,宋长心心里鄙夷至极,但眼下也不好发作,而后与卫诸衫又不冷不热的扯了几句,宋长心就离开了。
留下身后的卫诸衫,目光灼灼地盯住她渐行渐远的背影。
卫王府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免不了引起下人们一阵恐慌,若皇上真要对卫王府动手,他们定是一个也难以幸免,可是,他们怎么都不明白,好端端的,一向又很器重自己皇弟的卫诸衫怎会突然对王爷动手?
尹双白已经进宫了,但即便如此,卫端翎亦是不能放心,吩咐好秦羽在府中安定人心后,卫端翎便觉定趁着夜色入宫一趟。
银色的月光照在兰若宫的院子里,泛着微冷的清辉。
“很晚了,王妃还是早些睡吧。”自宋长心从御膳房出来后,喜儿便知卫王府果真出事了,一张小脸几欲皱成一团,写满担忧。
宋长心坐在寝宫中,时不时看着外头的清辉,目光一片漫无边际的茫然,许是这么久相处以来的默契,宋长心总觉得今晚卫端翎一定会来。
“再等等。”宋长心轻轻抚上自己的小腹,虽然身子虚弱,但一想到腹中孩儿就好似得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
喜儿见她这般不禁微有些动容,实则自己也本无倦意,即便是躺那儿也是睡不着的,忽的觉得有细小的夜风透过窗棂吹来,喜儿起身欲把轩窗关严实。
伴着‘吱呀’一声脆响,喜儿的惊呼声也随之响起,“王爷!”
好在夜色深了,宋长心早已吩咐宫内伺候的婢子都回去歇息了,否则喜儿的这句惊呼定能将她们招引过来。
静寂无声的夜里,喜儿的话宋长心听的分明,侧眸相看,果真瞧见一张绝世俊美的脸。卫端翎一袭黑衣劲装更添几分冷酷与利落,扫了眼喜儿,便轻轻一跃进了寝宫。
“王妃,是王爷呢。”这次的喜儿聪明了些,声音压得低低的,但却怎么也掩不住眉间的欢喜,好似只要卫端翎出现,不管发生多么大的事,都能迎刃而解,逢凶化吉。
卫端翎疾步来到宋长心身侧,棱角分明的脸上尽是担忧,倒是宋长心看见他,脸上终是露出了几分柔和的颜色。
喜儿默默退到了一边准备茶水。
“卫诸衫有无为难你?”卫端翎刚一落座,便担忧地问起了宋长心。
宋长心闻言,清澈的眼眸不禁微眯了起来,一向对卫诸衫敬重的卫端翎此刻也直呼起卫诸衫的大名,想来是心下已经确定这个卫诸衫有问题了。
“正如王爷所料,如今的皇上根本不是卫诸衫,他的确是杀了沈蝶衣,而沈蝶衣的死因与当初的紫露一模一样。”这件事宋长心早已得出了结论,再次提及显得平静至极。
卫端翎听了,星眸里却是闪过一丝诧异,此次卫诸衫对卫王府动手,削他兵权,他便就肯定了如今的皇帝根本不是卫诸衫,以他对自己皇兄的了解,宽厚如他,不可能对自己动手,也不可能亲手杀了自己的贵妃,但此刻从宋长心嘴里亲耳证实,心下仍不免有些诧异。
卫端翎皱着眉心,“杀沈蝶衣与紫露的竟是同一人?”
宋长心点点头,语气里隐隐透着愤怒,不知因为他把自己强留在宫中,还是对卫端翎动了手,“而且此人你我都识得,我想他是用了易容术,扮成了卫诸衫,控制了皇宫。”
卫端翎微然一愣,眼里似在思量,忽的眸子一紧,“欧阳皓!暗阁阁主。”
扯了扯唇角,宋长心笑容清浅,“正是。”
欧阳皓先前与宋长心所说自己是江湖游医的说法不过是胡编乱造,自从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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