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巧要去谢氏取些东西。”贺迟抿紧了唇,一双深棕色的眼眸散发出不可直视的清透光芒。
谢氏大楼。
沉睡不醒的谢舜名正躺在董事长办公室,而其他人则被遣散出去,以免打扰他休息,只留下关静秋一人在里面陪着。
贺迟赶到的时候,谢云已经在电梯门口候着了。
谢云伸手过去,贺迟倒也没有摆架子,顺其自然地同他握手。、
谢云又将他引入大堂,指着最里面一间宽敞的办公室道:“贺医生这边请,犬子就在里屋休息。”
贺迟抬头看了一眼房间编号,面上漾出一丝不可觉察的笑意:董事长办公室,我要的东西应该就在这里了。
“还请谢总止步。”贺迟亮了亮自己包里的手术工具,耸了耸肩道,“治疗过程中,病人会很痛苦。以免家属情绪失控,你们还是在外面等着吧。”
谢云有些不放心。
这时,关静秋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将他拦住道:“爸,我相信贺医生。”
贺迟听到她喊谢云“爸”,整个人微微一震,但仅仅一秒,便恢复如常。
贺迟进了房间,将大门反锁,而后看了一眼沙发上的人。从医药箱里掏出麻醉剂来,给他注射了适量,随后便勾了勾唇,玩味地笑出声来:“好好睡一觉吧,也不是什么大病,你那有钱的父亲总爱小题大做。也多亏了他小题大做,我才有机会进入到谢氏的内部”
谢云的办公桌上放着一叠文件,最底下压着的用双面胶密封好的文件夹,正是贺迟一直在找的地契。
收好那份地契,而后将事先准备好的另一份假地契换上,贺迟便静静地站在谢舜名身边。
他翻开谢舜名的手掌,便见他的掌心已经结痂,愈合得比他想象中要更好,可见关静秋对他的照顾果真是无微不至。一个弱质女流,在这漫长的岁月里,也因为习惯学会了血友病出血时的紧急处理。
如果他这一笔交易可以做成,或许可以成全他们所有人。贺迟自嘲地笑。
谢舜名醒来的时候,贺迟已经出了谢氏大楼,两个人连面都没碰上。
谢舜名和关静秋的结婚证书被摆在沙发一角,红闪闪得,能刺瞎人的眼睛。
他眉头一拧,试图将它撕成碎片,才发觉手脚无力,连动一动都会觉得费劲。稍稍一个翻身,他便从沙发上滚落下来,额头正巧磕在床脚,红肿了一片。
关静秋和谢云听到动静,连忙冲了进去。
关静秋见他手上的伤才刚刚结痂,额头上便又负了伤,心疼不已,连忙伸手去扶他起来。
谢舜名不悦地甩开她的手,一双寒意彻骨地眸子仿佛穿透了她的灵魂,他一手抵着地面,一手指着床头的红本本,怒斥道:“你们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是我的意思。”谢云突然站出来,含威不怒,“我也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谢舜名冷哼出声,“擅自决定我的婚姻,是为了我好让我娶一个我不爱的女人,是为了我好”
“这世上没什么比命更重要的东西”
谢舜名翻身起来,跌跌撞撞地就要夺门而出。
“你这是要去哪儿”
“去医院。”
谢云命人将他拦住,而后将一叠东西往他面前一扔,叱道:“从今天开始,你不必去流光医院上班了,东西已经替你拿回来了,至于辞呈也写好了,送到院长办公室了。”
“你”
谢云怒眉一挑:“你现在去医院,无非就是想要找那个丫头解释清楚。永远不嫁入谢家,这话是那个丫头当着我的面说的。你现在还要跑去挽回,我的老脸往哪儿搁更何况,人家明面上有男朋友,你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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