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警车相反的方向,谢舜名的人让出一条道来。
贺迟握紧了唐糖的手,快步朝着马路边上狂奔。
“她在哪里”贺迟方一上车,便对着身边的唐糖焦急问道。
唐糖上一秒被他握暖的心,这一秒都冷到了骨子里。他带着她逃跑,拉着她上车,其实只是想问她,把季子墨藏在哪儿了他担心她骗他
“在船上。”唐糖有些担忧地开口问道,“我们的身份已经暴露了,还要带着她一起走吗把她留下吧,姓谢的这么在乎她,一定会保护好她的”
“不行”贺迟目光冷厉,“谢舜名算什么怎么可能斗得过秦叔秦叔想要弄死他,有一万种方法。更何况,他在明,秦叔在暗,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把小墨交给他,我不放心”
“季子墨跟着我们就安全么我们现在已经自身难保了”
唐糖再三劝阻,贺迟根本不听。他将油门一踩到底,灰黑色不起眼的小跑车犹如脱线的流星,直朝着漫无边际的海边飚去。
“别跟过来,免得打草惊蛇。”谢舜名遣散左右,也飞快上了另一辆跑车,沿着尘埃飞起的方向,一路追踪。
钟可情醒来的时候头晕晕沉沉,浑身酸软无力。她睁开双眼,才发觉四处黑暗一片,外头不知是白天黑夜。她被锁在一个密闭的房间里,脚下还有哗啦啦的水流声,闭上眼睛,凝神细听,甚至可以听到海鸥的嘶鸣。
她在海上
她当即反应过来,但屋门上上了锁,锁是用粗重的铁链打造的,单凭她一个弱女子,根本无法打开。她虽是学医的,但被人这么猝不及防地抓进来,身上常备的药剂也都丢失了,想要用药腐蚀掉那门锁便也不可能了。
哐当
一声巨响,屋门被人从外大力推了两下。
“没有钥匙,开不了门。”外面的人窃窃私语。
钟可情刚要呼救,便听到另外一个人道:“要什么钥匙将这船开到海中央,然后搞点炮竹过来,直接炸穿船底,你以为里面的人还活得成”
“有道理啊”推门的人附和道,“这附近就有炮竹厂,走,一起搬货去动作快点,等姓贺的回来了,可就来不及下手了”
砰、砰
哐当、哐当
几声金属声响,钟可情隐约能猜出两个人上了岸。
她原以为是两个路人,想要求救,却不想他们似乎是来杀她的,而且与贺迟还不是一路人。
心急如焚,钟可情却束手无策。
“快了就快到了”贺迟隐约看到了海上的亮光,整个人变得兴奋起来。
唐糖就坐在他身边的副驾位上,但却感觉与他隔了一个世纪那么远。他钓乌龟逗目标对象开心,她就在零下两度的水底潜了两个小时,第二天高烧到说胡话。他扮演老师那次,与另外一伙拆白党杠上,她只身为他挡枪,受伤后不敢去医院,在家里整整煎熬了一个月
她为他受了那么多苦,流了那么多泪,却从来都没有真正触摸到这个男人的内心。
贺迟停下车,开了门,拉起唐糖的手,一起朝着海边奔去。
唐糖却杵在原地,动也不动。
“怎么了”贺迟微微一怔。
唐糖惶然一笑,“你走吧,我不想走了。”
“你可要想清楚”
唐糖面上露出一丝疲惫,“跟着你这么多年,我已经很累了,如果还要一路逃亡,我会觉得生无可恋,我不想这样活”
“你回去是送死”贺迟眉头一拧,怒斥道。
“你担心过我的生死么”唐糖嗤笑出声,“相识二十多年,我一直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你身后,你其实早就厌烦了吧早就想把我甩开了吧”
贺迟被她的话堵住,不好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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