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坐在地上,一只手按在带血的地面上,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脑子里开始思索着昨天晚上大巴坠崖的场景,很快我就陷入了梦境。
梦境里,我还是站在这片区域,周围平静的很,甚至连山风都没有。没有问题,这便是最大的问题。因为地上那些沾满了血液的泥土,我已经可以完全确定,车祸是确确实实发生过的事情,而且就发生在这个地方!
所以,如果连在梦境里都找不到一丝痕迹,那就只能证明,这里真的已经被什么人提前处理过了。而在这方圆几十里之内,我能够想到会做这种事情的,只有赵家。
什么都没有发现,我不甘心的从梦里醒了过来。为了防止我在如梦以后身体发生什么意外情况,我是跪着入梦的,我明明感觉自己入梦没有多长时间,可不知为什么,等我醒过来,双脚竟然都麻了。
我慢腾腾的活动着双腿,百无聊赖的看着四周,就在这时,我竟然隐隐约约看到了远处赵家的别墅!
赵家的别墅确实离我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因为树木的遮挡,从这里只能看到别墅的一部分,可即使是这样,我却依旧产生了一丝疑惑——那天下午我跟赵君行从这里步行前往赵家的时候,根本就看不到赵家的别墅!
如果说能够看到,只是因为我那天疲惫过度,没有注意到的话,更是不可能的。因为人在鼓励别人的时候,大部分都会以目标就在不远处作为诱惑,如果赵君行知道从这里可以看到自家别墅,肯定也会像这样激励我。
所以,唯一的结论就是,那天我们确实没有看到赵家别墅。
那为什么今天又看到了呢?
一想到赵家别墅就在附近,我就不免心有余悸。我心想,既然赵君行的父亲,也就是赵展,有能力抑制我的入梦能力,那么他对我的控制范围有多大呢?有没有可能我现在感知不到这里发生的事情,就是因为他对我的能力进行了抑制呢?
我越想越害怕,就像远处的别墅也像是在散发着森然寒气一样,仿佛女巫的城堡,里面住满了恶魔。
我越想越觉得后悔,后悔自己忘记了赵家的威胁,竟然没有告诉季明修,就单独一个人出来了,如果赵展知道我就在附近,新仇旧恨算在一起,即使是将我抽筋削骨,恐怕都难解他的心头之恨。
我还记得他不甘心的冲着赵君行大喊的样子,那根本就不像是对一个儿子的举动,反而更像是对周围那些已经被他夺走了魂魄的仆人才会有的行为。
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本想给季明修打个电话说一声,这时才想起来,我的手机早就丢了,至今还没来得及买新的。
我没办法,只好戒备着四周,仿佛赵展就埋伏在周围一样,小心翼翼地走回了公路上。
我从小就是这样,对于根本就意识不到的危险,我就可以像是它根本不存在一样,活得坦然。可是一旦我开始设想那些危险的后果,无论这种危险性有多大,我都会像惊弓之鸟一样,做什么都是一副提心吊胆的样子。
比如现在。
直到坐上了返程的大巴,我才终于放下心来。遥远的路途也因为我不断地在思考那些消失了的尸体的问题而变得短暂,似乎没过多久,就已经到了山岚市。
下了车,我第一时间来到了宋家的公司楼下,这件事必须马上告诉季明修,否则,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单单凭借我一个人的力量,根本就查不清楚这件怪事。
经过了上次的事情,整个公司的人已经都不敢找我麻烦了。前台又换了以为漂亮的姑娘,她匆匆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迅速低下了头。
大家都假装看不到我,反而省了我的麻烦,没有人阻拦,我径直来到了季明修的办公室,季明修正在打电话,好像在说什么,天黑之前必须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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