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了皱眉，怕是我自己的错觉，就没有主动去问。

    然而凌夫人自己却直接跟我说了，“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比以前苍老了很多，灵力也比以前弱了很多？”

    我抿了抿嘴唇，点头，“是。”刚开始的时候我是真的没有看出来，但是从光亮到阴暗的一个过渡中我眼前出现了一片恍惚的重影，在那重影中，我看出了凌夫人灵力的不足，也知道了她刚才装作凶狠的样子应该就是吓唬我的。

    不过我也能明白凌夫人为什么这么做，就凭我刚才那种强硬又怀疑的态度，我十分相信，如果凌夫人展现出一点虚弱的样子或者说灵力不足的样子，我肯定会扭头就走，直接去找季明修，然后季明修便不会再让我来找凌夫人，继而她的计划也必将全盘落空。

    可我也有点好奇，凌夫人既然灵力已经虚弱到这种地步了，那外面的障眼法是怎么回事？那么庞大的一个法术，可不是以她现在的灵力可以支撑住的。

    凌夫人似乎看出了我的好奇，但是并没有要解答的意思，只是道：“那障眼法的玄妙之处不仅在于灵力大的就可以是用强的，这个等你以后自然会知道。”

    之后凌夫人直接把对话切入了正题，对我道：“你知道天师吗？”

    “天师？”我重复了一句，在脑海中思索一圈，好像并没有什么印象，摇摇头，“不知道。”当然这句不知道包含了，不仅在我现世的二十多年里没有听说过，在我先前掉进去的回忆中也没有听说过。

    凌夫人于是继续道：“所谓天师就是可以自己驯养罪孽深重到无法转世投胎的恶鬼的人，天师将恶鬼驯养至麾下，利用他们也帮助他们。”

    我一惊，脑海里闪过一道光：这是一个新的领域，竟然还有人可以驯养恶鬼！

    然而就在这时，我又突然想起了云浅衣当初跟那恶鬼之间串通的事情。不过那种串通好像跟凌夫人所说的天师不同，因为云浅衣跟那恶鬼之间是一种平等的关系，最多也就是上下级，而按着凌夫人所说，天师与恶鬼之间是隶属关系，也就是那被收服的恶鬼完全听命于天师。

    那也就是说，天师是一个十分厉害的存在咯！

    不过我还是有点不明白，于是对凌夫人问道：“你说天师可以驯养恶鬼并且帮助恶鬼，怎么帮？”

    凌夫人道：“恶鬼之所以不能入轮回就是因为生前的冤孽和欠下的债太多，天师可以帮助他们把那些孽债一点点还掉，或者清理掉，这个过程叫做净化，当恶鬼完全完成净化之后，他们就可以从恶鬼变回普通的鬼物，再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的稳定，之后自己去投胎轮回。”

    “那就是说天师其实还是帮助恶鬼多一些？”我问道。

    凌夫人对此不置可否，只是道：“这世上的东西，存在便有两面，没有人能单独说他是好的还是坏的，就像是天师，你觉得天师可以净化恶灵，是好的，但是对于那些被恶灵生前伤害过的人而言，他们恨不得那人死后可以万劫不复，怎么可能对你一个救坏人的人有什么好的评价，所以自古以来，关于天师的说法褒贬不一。”

    我看着凌夫人的目光不知道是从她的哪句话开始，竟然渐渐生出了一丝敬佩，刚刚那点防备和抵触就这么被我不知道不觉给扔了。

    而且等我反应过来我是不是有些太过于主动的时候，我已经从矮沙发的一端挪到了凌夫人身边。

    我心里窘了一下，不过估计是平时跟季明修在一起经常被他教育的缘故，我把这一丝窘迫瞬间就给磨平了，佩服厉害的人这很正常，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继续往凌夫人身边凑，问道：“那您是不是天师？”

    凌夫人浑浊的目光忽然亮了一下，不过转瞬又再次暗淡了下来。

    凌夫人低下头看着矮沙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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