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霖淡着声打断他的话,“既然你找葆四帮忙了,就先把身份放放。”
可不呗,我瞅他师哥这架势回头还想给我上一课。
纸一烧完我就让他们关电闸,我这系了血带正正为负了感觉都不太明显,只能每一步都走得稳妥。
屋内很黑,只有烛光在微微摇曳,点完香后我拿出一支烟在嘴里生抽了一口,用阴身借气。通灵媒,身体招邪,没有战斗力,没办法,这种问询的召灵必须这么做,不然我怕阴魂不敢来,怕被先生灭了。
再加上这屋里的气太弱,我不晓得死了多久,还在不在,但凡我稍微硬一点,我都怕感受不到,所以必须借助黑妈妈的灵媒之气,不然我怕话传不远。
通俗点解释就是这些脏东西越弱耳朵就越不好使,我要是单单用个阴身去叫还没劲儿,召灵的声在下面喊不远,借点黑妈妈的气比较有力气。
当然,防守准备我也做了,阴身没有攻击力,一旦正主没来孤魂野鬼进来了容易占我身欺负我,所以我的血带也就是在腰上松垮垮的缠一圈,情况一不妙我就抽出来揍
一支烟抽完,气临身时我打了个寒站,身子阴,借气的瞬间就像是掉冰窟窿里似得,哆嗦了一下我就着蜡烛的火光就开始默念红纸上的名字,籍贯,出生年月日,念完后用蜡烛一烧,再换一下红纸,挨个蜡烛点完。身体仍旧僵硬发颤。
闭眼默默的叫着,“门神以开,若有冤屈速速道来”
咬牙抵着体内的寒气去立筷子,这就是廖大师说的没劲儿,阴身的确是不好用啊,手上一松,筷子吧嗒倒地
睁大眼,立不住,明明很冷,鼻尖儿却冒出了汗,再来,闭眼默默念求请,有冤速来
哭声隐约,睁眼,正前方门帘附近有薄薄的烟缕之气撩绕,来了
手一松,啪嗒,筷子又倒了。
这什么情况,明明来了啊,来了却不敢靠近,是我这身体还不够阴
结论一出,小腹忽然一松,热浪涌出,我僵了一下,大爷的,来的这么刚刚好
脑子还有时间脱线去想我做了准备工作了
慌忙的撤掉腰上的红线,回手远远的扔到门口,来事儿就阴了,再用血带就不对劲儿了,身上还是冷,再次念叨,“若有冤屈,请速来道明”
再不来过这村可没这店了
牙花子死死的咬着,那筷子像是有千金之重,伴着嘴里的尾音松手,水纹**荡开,筷子,小树般直立而起。
师哥在我后面讶然抽气,我没空理会他,抬眼看着身前的薄气。太弱了,怎么会这么弱,姐姐我阴成这样她们才敢凑前儿
想了想,直接出口,“你们,是怎么死的”
哒~~
没等说完,那根筷子就倒了下去,没有跃出碗沿儿,而是半截还躺在碗里,筷子的一头直直的指向厨房的半帘。
微微蹙眉,哒~的一记轻声,水花砸在我眼前的瓷砖地上。
这是引路
我木木的看着,张嘴,“开灯。”
倏地大亮,我眼看着那香碗前的水滴,撑着不适起身,哒的又一声响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这个棚顶漏雨。
没理会身后韩霖师哥纳闷儿的询问,我紧盯着那水滴走,没走两步,哒~的又会掉下一滴,直到掀开帘子,厨房里几缕薄气还在半空游荡扭旋
啪嗒~啪嗒~
水滴不在落到地,而是滴到一个半人多高的不锈钢机器上,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机器,稍微有点像是我在村里见过的铡草机,那些薄气见我看向机器又开始绕着一个漏斗般的大口游荡,水花声还在响起,我牙齿微打着战的上前,手冲着机器一摸
嗡嗡嗡嗡嗡~~~
轰鸣声震耳欲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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