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要求其实也仅及于此。
其实,程晋州的这种管理方法也是最适合时代的。不能期待连高小都未能毕业的小吏们,在数十年如一日的漆黑浸染中,仍然保持着良好的工作态度和守身如玉的政治贞洁他们的工作能力根本就是研习前辈的方式,在德安如此剧烈的环境变化中,不适应才是正常的。
甚至于,哪怕是自由港的要求,小吏们都难以适应,眼看着每天数十万两白银的物资入港出港,眼看着每天上万人的进进出出,竟然连一点人头税都不收,不光是他们不习惯,就连外地来的水手们都不习惯。好在县承徐龟年头脑清楚,:二占实的做着本分事。倒也让他将点压了下来
在上一任的万县令之前的数代,徐龟年就已经成了县承,乃是德安彻彻底底的地头蛇,除了当地的小贵族们之外,当以他的家族最为庞大,而今看见了程晋州的势力庞大,包括他在内的徐家人,心思早就没有放在争权夺利之上了若是能得到一个爵位,那可真是三代奋斗也值得的。
正因为有了这种追求,当小程甩学不在的时候,徐龟年的工作态度依然积极。
不过,尽管不收取任何的关税,商业税的征收仍然是个大头,故而在本地交易的物资,依然不断有税源流入。再加上商店、旅馆和各种各样的服务业兴盛,德安衙门每个月的收入,竟然也开始奔着旧万两白银而去。
每天3两白银的收入,几乎是以往德安县全年的收入了。就算是金川全省,每年的商业收入也不及此一半。而平均到每年的全部税收,大约也就是如此。
程晋州看着这个数字,也是相当的满意。他通过侍砚,经常性的与海商交易物资,每个月的盈利亦不过是旧万两银子,再考虑到麻布和粮食的周期性,销售额还要受到一定的限制。
聚沙成塔的作用在德安表现的淋漓尽致。
将几千两银子的驴肉塞进交易平台中,程晋州看着就觉得好笑。不知道星盟是不是有驴这种动物,也不知道他们贩卖各种肉是如何算钱的,头疼的事情就丢给佛爷去考虑吧。
换了一家店铺,程晋州又挤进另一家商铺中,伸头看看,熟悉的笑道:“卖红著的?”
“这位爷手下养着人吧。红薯、白著、番薯、马铃著,最贵的一斤两钱,您若是要的量大了,还有优惠。”说话的大掌柜看见程晋州一声的南湖绸缎衣服,马上就从后面的柜台挤了出来。别看只是几十平米的小房间,里面却有大掌柜,二掌柜和三掌柜,外加侯堂跑腿的伙计七八个。
德安地方狭来得晚的商行都得不到多少地方,又都想在繁华地段挤着,于是堂口拆分出来也就成了常态。
“一石不到百钱,比麦子便宜个四倍,但也算不得太便宜。”程晋州拿起一个小西瓜似的马铃薯在手上惦着,笑道:“这东西是从极西传过来的吧。”
“爷精明。这马铃薯一石力钱,吃了顶饱,便宜,要是干重体力活的话,稍稍加点粗面,就能扛一整天。”掌柜说着,沁卜声道:“本来一石旺钱的,但路上扣掉了5钱的厘金川
“金州不是不许有关税吗?”程晋州的眉毛登时拧了起来。
掌柜的一愣,因为关税这个词太官方,平常的人是不说的。不过看看程晋州的年纪,再看看他身上的衣服,又释然道:小爷走进学的才子吧。这里面您就不知道了,金州省是不允许有厘金,但在金州省外的大道上,运河过路的时候,人家不是想收多少收多少,而且现在有个说法,叫规矩钱。”
“件么规矩?”
“就是交一次钱,在别的地方都不用交了,带着粮食之类的回去也不用再交钱。但要是一次都没交,回去的时候被逮到,货物就要没收,不少官差老爷,那都是在本乡本土等着抓人呢。”大掌柜估计也是一肚子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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