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这时,她都会心痛难忍,一个,恋了六年;一个正刻骨相恋。
她是何人,算何人,敢叫两个男子为她这样受苦
云墨慢慢地跟了进来,她已经坐到了书案后面,拿起了笔来,一笔一划地写着字,她在写信,要送于十一王,也不避讳他,就那样低着头认真地写着,他站在她的身后,看她在纸下工整地落下几行墨迹:
“阿简,可好何时,我可归”
阿简两个字,她写得很娟秀漂亮,在璃鸾宫的那些日子,他的名字她写了上万次,早就烂熟于心。
云墨的面色沉了沉,低声说:“他去了,陶伊,这是事实。”
“他没有他答应过我。”陶伊认真地写完,吹了吹上面的墨汁,轻声说道:“请陛下派人把信送过去。”
云墨负在身后的手紧攥成了拳,眼中滑过一抹深深忧伤,才低声说:“陶伊,在我的面前,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念着他可不可以稍稍顾及一点我的感受”
陶伊吸了口气,转过身来看着他,轻声说:“对不起。”
云墨苦笑了一下,伸手拿过了案上的信,慢慢地折好,放进袖中,低声说:“你进宫数日了,我带你四处走走可好”
“不用了。”陶伊轻轻地摇了摇头。
云墨忍了又忍,看着她的眼睛,好久才问:“他真的如此重要”
“是。”
“可是他不在了”云墨提高了声音,负在身后的拳有些颤抖起来。
“云墨”陶伊的眼泪夺眶而出:“你不要这么残忍就不能骗着我吗就不能让我存有一丝希望吗他走了,你认为我还能活得下去吗绝情花,一株败,另一株也不得活你看着我一步步走到了今天,我曾经求过你,我求你带我走,可是你却带着长公主一起从我的眼前离开到了今天,我的心全去了他的身上,你却来要求我回到你身边,我陶伊是这样不堪的墙头草吗”
这些日子来,她不问,可是却在悄悄听,听这宫中人在议论,他们说,燕周帝倒在一片白雪中,他的铁甲都被他的血染透了,救回去的时候已经没了气息,十一已经暂领了朝政,成了摄政王,清水回朝辅政,关闭了各地的关卡,禁止商旅通商,无令不得出入国境,对于大吴商人全部就地扣押,那么,他即使没死,可能也是伤得极重
云墨痛苦地看着她,好半天才从喉中挤出了一句话:“你可以活,凤宫的人可以救你”
陶伊的眼中蓦地闪过一丝光亮来,她瞪大了眼睛,一把就抓住了他的袖子,焦急地问道:“那能求阿简么”
云墨咬了咬牙,拂开了她的手,沉声说:“不能,他已经死了。”
“云墨”陶伊还要央求,这时,一个小太监匆匆跑过来,跪下去,轻声说:
“陛下,燕周信使到。”
燕周他派人来了陶伊的面上闪过几分欣喜,又拉住了他的袖子央求道:“陛下带我一起去吧。”
云墨阴沉沉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好半天才说:“好。”
陶伊快速转过身去,对着镜子左右照了照,面色有些苍白,似乎太瘦了些,他的贵妃怎么能这么难看呢他说过,要给他留几分颜面她飞快地拧开了桌上的胭脂盒子来,往面颊上轻抹了一点,又认真理了理衣裳,这才转过身来说:“走吧。”
只是见他的信使而已,用得着吗云墨的眼中涌出一阵酸意,见她满眼兴奋,也不多说,只转过身往外走去。
信使正恭侯在御书房中,见二人进来,立刻拜了下去:
“燕周使臣刘执见过大吴陛下,见过贵妃娘娘。”
“平身,看座。”云墨走到椅前坐下,低声说道。
陶伊却一步冲了过去,焦急地问道:“阿陛下可好”
信使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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