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那人一身紧身肃穆的士兵服,多了丝英气勃发,身形较之前几个月瘦了很多,脸却白皙了不少,映着月光透着薄薄光泽。
两人就那样,彼此看着自己,一动不动。
最后还是云舒叹了口气,朝身前的那道丽色美人走去,边走边说:“几个月不见,我家烟儿愈发出尘绝色了,以后怎么得了?”
云舒伸出双手轻轻揽住呆立不动的人儿,满足说道:“真想这样抱一辈子呢。”
真想一辈子就这样,美美的,淡淡的,陪着怀中的人认认真真的过完一辈子。
薄暮烟轻靠在她怀中,缓缓的,紧紧的,抱住那人。眸中的泪早已打湿衣襟,相思入骨的情怀早已崩塌一片。
云姐姐,烟儿何尝不想如此过一辈子,每时每刻,每分每秒,永永远远不分开。
“再哭就不漂亮了。”云舒拭去他脸上的泪痕,满眼心疼。
薄暮烟痴痴凝望着她,竟觉得怎么也移不开目光。忽然,明眸一转,愣愣说道:“云姐姐,你怎么回来了?”
“执行任务路过这里,所以回来看看。”云舒看着那串银色手链,荆州城边关堆积的抑郁,烦闷,肃杀统统软化成满池春水,滑入心坎里,她执起他的手轻轻吻了下。
玉腕上那串银色手链叮当直响,悦耳清脆的声音荡入心间。
含笑的目光盯着他害羞泛红的双颊,心神痴了一下,她手探向他额际,突然看到他额头的擦伤,眸中的笑意冷淡下去,脸色微沉,“她们又来过?”
红冥宫的人还真是锲而不舍啊!她心中杀意一闪,是该找个时间好好会会她们了!
薄暮烟眸中的亮色也跟着暗了下去,泪水再次泛满眸子,他轻声说道:“娘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好像好像坚持不了多久了”
云舒心中咯噔一声,不是还有一年吗?
药香弥漫的竹屋内,云舒望着床上重病枯槁的老人,明明年纪不大却沧桑满目,斑白的云丝颓然趴在头上。才几个月不见,身体已经差的这个地步了吗?
薄暮烟轻轻退出去,掩好竹门,把时间留给她们两人。
“你”云舒本想宽慰几句,话才一出口竟觉得鼻子酸涩的难受。
薄缙笑了笑,似乎对自己此时的状况一点儿也不在意。她撑着身子慢慢靠在床栏上,如此简单的动作也让她气喘吁吁,咳嗽不断。喘息了片刻后,她望着云舒的模样,诧异道:“受伤了?”
“没什么大碍。”云舒平静回道。
薄缙是何等人物,虽重病卧床,毒辣的眼力自然还是有的。看着身前一身傲骨风姿,面容平静的女子,知道真实情况定然糟糕到了极点,面上的一切说不定全是在伪装。
毕竟也一起生活了那么长的时间,她的戒备心竟然一直都未放下过?
“坐吧,你如果倒了,以后烟儿谁来照顾?”
想着自己已经是朽木将腐之人,沧桑的眼眸中也失了往日的凌厉,她抬头认真打量了云舒片刻,问道:“应该快突破第三层了吧?”
云舒依言坐下,听到此话,抬眸静静看着她。
“我知道你很疑惑。”薄缙望着一窗之外的尽头,茫茫夜色完全看不清道路,萧萧风声却清晰入耳。
那道武功宛如此时的夜兽,张着嘴巴等着蠢蠢欲动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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