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她巴不得。别以为只你们男人贪女人，女人也贪男人的。”张三婶笑了。

    石头有些不安，可对今天晚上的事充满了期待。张三婶说喝醉了酒的女人容易上手，方桂枝再贞烈也会着了道。

    “婶，我怎么看都像个阴谋。”石头说。

    “石头，别犯傻了，把方桂枝弄上手，可以白得个老婆。你不拴住她，她迟早会飞掉。”张三婶说。

    石头想起瘸子三的恳求也有这个意思，被生活胁迫的人真的没有一点尊严。

    “就这样说定了，到时候，你可别不行。”张三婶看着石头。

    “三婶，我叔也有这个意思。”石头觉得张三婶可以交心，把话托了出来。

    “这样最好，以后你跟桂枝对叔好一些，为他养老送终，总比桂枝被别的男人拐走强。”张三婶最后的顾虑消除了，显得很高兴。

    石头拿了书包准备去桂枝屋里吃饭。张三婶拦住他，又问他行不行。石头红着脸不肯说。张三婶隔着裤子抓了他一把，吓得浑身发热，叮嘱石头一定要慢慢行事，否则真会弄死方桂枝。

    “三婶，我晓得。”石头说。

    张三婶看着石头进了方桂枝屋里，又想起他爹来。两个人各自成家后，张三婶还想保持那点关系，可石头父亲从不给她机会。张三婶晓得他只宠爱石头姆妈，渐渐地，也死了心，两家人的关系倒是更密切了。

    “三婶，你进来吃一些，昨天扳来的玉米，又香又甜。”方桂枝在屋里喊。

    “我吃过饭了，你跟石头吃吧。”张三婶说。

    她正想翻过矮墙回自己家里去，看到烂头五几个兄弟气势汹汹地从外面进来。张三婶慌忙跑进方桂枝屋里，说大麻烦来了。石头问是谁。张三婶说烂头五兄弟。石头叫张三婶带方桂枝先去她家里，他拿了大铡刀躲在门口。

    方桂枝和张三婶走到院子里，被烂头五兄弟堵住了。烂头五兄弟放过张三婶，截住方桂枝，要带她去家里。方桂枝大声呼救，石头拿着大铡刀冲出去，把她抢了回来。这一次烂头五兄弟没有跟他硬拼。

    跟烂头五兄弟一起过来的还有两个大队干部。他们喝令石头放下大铡刀。石头把大铡刀递给方桂枝，方桂枝惊恐地躲在石头身后。

    “婶，别怕，谁都不许欺负你。”石头说。

    两个大队干部说烂头五被打废了，躺在床上起不来，他们是来跟瘸子三和方桂枝协商的，让方桂枝过去服侍烂头五。他的几个兄弟说了，只要烂头五的伤能好起来，其他事一概不再追究。

    “我叔还躺在床上呢，这事算扯平了。”石头不答应。

    “石头，我们可为你家说了不少好话，你不听我们调解，以后他们纠缠方桂枝，我们可不好管了。”一个大队干部说。

    “烂头五欺负我小婶，被李大高打断了腰，错的是他。倒是烂头五大哥好端端打折我叔的腿，该赔偿的是他们。”石头说。

    “石头，他们没向你家要赔偿金和医药费，让方桂枝过去服侍几天也在情理当中，你怎么听不进去呢？”另一个大队干部有些不耐烦了。

    石头说烂头五兄弟没安好心，他不同意。

    “桂枝，你怎么想？”大队干部不理睬石头，跟方桂枝沟通。

    “服侍几天倒没问题，他们几个大男人要是糟蹋我，我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方桂枝说。

    “桂枝，你放心，他们敢欺负你，我们为你作主。”两个大队干部说。

    “我不答应。你们走。错的不是我小婶，是烂头五，你们应该把他抓起来送班房里去。”石头把方桂枝推回屋里，自己挡在门口。

    “石头，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家的事我们不管了。”两个大队干部气冲冲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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