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路的人不死心,想要摸我们的底子。。”
我摸了摸她耳边的发丝道
“只有很小可能是,其他临时起意的人。。”
“那怎么作。。”
她很配合的做出一个捡东西的动作
“我们去开房吧。。”
“嗯”
所谓就算是烂船,也有三斤钉,虽然破败的扬州城令人失望,连百姓也绝大多数是外地重新迁来的填户,充满了某种贫苦潦倒的味道,但是毕竟身处通衢之地,为过往旅人,行商服务的基本条件还是有的。
我们在街上转了了大半天,挑挑拣拣了看了好些招揽人客的旅舍行栈,才选中一家规模够大的,交钱订房,安排了数天份的食宿,然后在房间里丢了点无关紧要的杂物,就以查看伙房膳食条件为名,穿过内院和仓房,直接从后门扬长而去。
然后在看好的对方,买了一些二手的日用之物,继续到下一家去开宿,如此炮制,换了三四家后,我们就基本出了扬州老城的范围,也甩掉了可能的眼线和尾巴了,
估计他们这回还在汇报我的落脚点和派人各种布置摸查当中,
然后就地找了一艘看起来生活气息浓重的船户,买了一堆食材和用具,就开始住在水上,随船漂泊的游览。
虽然官军号称翻地三尺,寸草不生也要灭绝,扬州曾作为大云光明教地上盛京的痕迹,连作为城墙轮廓的基石,都被挖走在不远处的草河口堆做堤坝,不过还是有一些古迹,因为本身的材质和独特位置,而得以存留下来。
只是没有多少人记得和重做理会了,除了极少数以此为生的当地人,才会熟悉这些典故和由来。比如我租赁的这艘船户上,皮肤黝黑的船娘和她一对半大的儿女,可以熟记几十个点和相应的典故,
这也是当地作为扬一益二、楚三陇四之首的烟花圣地,最后一点历史存留和渊源,随着河.无所不在的船户中,拥有者相当大比例的船娘。
很多是战火的伤害或是抓丁造成的孤寡女流,因此她们除了打渔和船渡为生外,也大都还兼职一些观揽为名的皮肉生意,却又不像专做下等人生意的,寻常土娼野鸡那样,不闻一名。
虽然我没有类似的要求,但是给的船资已经足够把她们娘三,包养上十天半个月的,因此各种方面表现的很是卖力,比如我可以品尝到,个头不大却味道鲜美的鱼贴饼,水煮的嫩菱角,自腌的酸辣藕片,手磨的水菜汤糊。
徐娘半老的妇人,正在唱着当地风格的调儿,为我们慢悠悠撑船的行程调趣。
“广陵实佳丽,隋季此为京。八方称辐凑,五达如砥平。”
喷玉光照地,颦蛾价倾城。灯前互巧笑,陌上相逢迎。
飘飘翠羽薄,掩映红襦明。兰麝远不散,管弦闲自清。
曲士守文墨,达人随性情。茫茫竟同尽,冉冉将何营。
且申今日欢,莫务身后名。肯学诸儒辈,书窗误一生。
这是出自泰兴十才子之一,左待制权德舆的广陵诗,也是当地被传唱最多的佳句之一。虽然从诗句中可以依稀回味当年繁华极尽的情景。
但是现今,在本地特色的船娘,婉婉口音中,唱出来的时候,于沿岸荒草埋没、田畦覆土的旧日景致相对照,充满了一种繁华凋尽,悲凉凄叹的味道。
乱世就像是一个粗粝的磨刀石,足以将岁月留下人类文明成就,各种和鼎盛的痕迹,一点点点额从时光中抹去,留下只有埋没于荒败之中的遗恨和猜想。
比如,蜀岗中峰上,作为日本佛门大兴之祖,鉴真商人东渡的发源地和开法道场,曾经被改成邪教教主荆轲守神宫的扬州大明寺,已经不复存在,
但是官军拆毁了,包括粗大数抱的梁柱和堑石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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