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里”
“当然去援助本阵了”
领头的这位名为罗大成,亦是罗藩家生子出身,也是教导队的第一都指挥,授校尉衔。
“那你可记得我们的命令是什么”
韩良臣继续冷声到
“非得信,不擅动”
“依照操条优先,在本阵不能正常发令之下,”
罗大成有些焦虑的质辩道
“本部也有自行判断,寻找战机的”
“问题是,我才是教导队第一官长,自有临阵判断的优先权”
突然,就见韩良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即,抽刀架在了罗大成的脖子上。
“以战前第一训丨令为准,有违者,斩无赦”
“你”
罗大成脸色变了变,梗着脖子很想继续做点什么,但是只在左右看到了的表情犹豫和狐疑之色,却是碍于韩良臣的积威,没有多少人公然站出来支持他
最终,还是有些愤愤不平的被带了下去,且做反省和冷静一番。
片刻之后,
“动了”
韩良臣突然咦了一声,下令身边的虞侯,吹响了整队的喇叭号子。
近了近了,再近一点,只消再近一些
望着那面粉色团子的爪印旗,满身甲胄被血色沾染的杨存忠,几乎实在心中默念到。
哪怕他的侄儿杨宝柱,他的从弟杨存光,他追随多年的亲军押衙梁宝尚,都已经随着那些在箭石弹雨中,拼命援护他的将士一起,阵没军前或是落马失踪,也未尝能够动摇他的决死突进的心情。
就像多年前,他亲自剿灭过的那个,自称渤海末裔而起兵复国的大罗罗一般,
这位大罗罗自号东丹王。裹挟啸聚十数万于平城,其中带甲数万。在某些安东诸侯的幕后扶持下,连败数路剿讨的戍防边军,屠掠平卢、安东接境的数州二十余城,称孤道寡,置设百官,气焰喧天。
然后,被尚是选锋将的杨存忠,亲率一只甲骑突入,阵斩于前之后,就在没有后来了。
尸横遍地的战场中线,再次露出难得的短暂空白。
前郓城押司宋公明,用尽全力趴在地面上装死,听得后脑上咻咻弹丸飞舞的声响,就恨不得像某种古老爬行动物一般,连头带劲的都缩到身子里去。
因为与泥地凑的太紧,他甚至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困难起来,这天杀的世道,俺只是个刑名老吏,怎么也被逼从军,过些上了这战阵呢。
作为押司,他曾经是郓城之中,号称官中之吏,吏中之官的遮奢人物,门路极广而上下交通的关要人士,无论世道如艰难纷乱,他总能在自己的额一亩三分地里,维持着还算滋润的小日子。
就算发生了妾侍偷人,进而私奔这种不誉之事,也能在丝毫不惊动上官同僚的情形下,私下自行处置停当,将那对狗男女追回来,做成荷池里的花肥。
但是这些南佬打来之后,他仅剩的一点好日子和体面,也就完蛋了。他依仗的上官弃守而逃,连带他也丢了公面上的差事。
然后,前来“劝捐助国”的前同僚,皮笑肉不笑的榨于了他多年的私囊和积蓄,还转头就翻脸将他送进了军中听校。
因此,他一点都没有卖死力的心思,很快在军中油滑手段和老城事故,重新结交了一帮人。第一件事,就是学会了如何最有效的装死避战,而不被督阵的军官们所注意和察觉。
到目前为止,他的运气尚好,阵前所受到仅有伤害,不过是被前进后退中的友军,给无心踩了十几脚而已。
满地流淌的血泊和翻浆的深色泥泞,成了他最好的掩护和伪装。
在他的不远处,就是一个残缺不全,只剩下十几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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