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因为我处于保全实力的稳健考虑,作乱者中还有一些残余逃走,乘夜逃出城门四散入乡里。
但接下来,就在没有我的什么事了,当天色重新发白之后,
来自州城的团结兵,总算是姗姗来迟的接管了当地的现状。然后,又有一名州上的别驾,籍着送来牛酒等犒赏之物,小心翼翼的对我表示了某种由衷?感谢和恭维。
听说了我并不打算在当地久留,不由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然后又送上所谓的“压惊道谢”的程仪若干。
毕竟他们这些根基和底气都有所不足的所谓岭外官,可是没法和我这个执掌一方的守边重臣叫板什么的。
反倒是更多的有求于人,起码指望我在地方失职弃守的罪名上,不要再给落井下石就谢天谢地阿弥陀佛了。
顺带成就了我在当地“以数十人大破数千人”的传说,当然这种虚名对我没有任何意义。
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宁愿出现在对外征拓,或是保家卫国中的事迹中,而不是拿这些明显是被逼得走投无路的可怜人,来凑数所谓的功绩。
虽然这么说,但是只要还是遇到这种状况,我也依旧不会有任何的手软和犹豫,仅仅是因为,他们恰巧挡在我的道路之前而已。
毕竟同情归同情,我也不会为这些偶然的意外因素,而圣母情节泛滥到去,平白伤害和折损了那些,一直以来信赖和追随我的那些人们。
而这些地方,已经到了某种“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的压抑纷乱的危险境地,已经不是靠我击败这一大股叛乱者,就能一劳永逸解决了的长远问题了。
以找我后市的经验和和所见,正所谓的民生久苦,只是不知道大多数人还能忍受到什么程度的情况下,已经不是能够靠杀的血流漂柱,人头滚滚的威慑力,就能平复的下去,再怎么杀鸡儆猴,难道还能一气把交粮纳税的士民百姓全杀光不成。
这个根子上没有能够解决的话,任何措施都是救急不救缓的权宜之计,而我再继续留下去,只会卷入更多的是非之中。
事实上,在我离开的前夕,我已经听说了那些从逃亡中归来的官吏,在这些来自州上的团结兵配合下,已经开始了某种泄愤式的反攻倒算,籍着追拿叛党暴民的由头,开始了新一轮的敲诈勒索活动。
自此之后一路南下,却遇上了层出不穷的流民,甚至还有盗匪活动而劫夺于道途的痕迹,我却是已经有些见怪不怪了。
这些东南地方,虽然承平日久,武备驰废的很厉害,但是在国朝得治下数载,具体民间的负担,却已经重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了。
一方面是因为北伐所需造成的沉重负担,另一方面却是因为人祸,比如在短时间内就败坏难以收拾的地方吏治。
不过这些目前还不是我可以操心的范畴,只能将点点滴滴摸摸的记述下来,作为日后自家经营的引以为鉴,然后顺带在给监国的呈文说明上,隐约提及而已。
一直到了梅岭古道,又过了韶关之后,这种乱象频生的境况,才有所缓和与改观。但也仅是如此而已,战争带来的萧条和凋敝,已经初步体现在这些国朝本来的治内之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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