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只剩下一堆身边清洁溜溜的光杆官员,被淮东水军强制监督着,从板桥老港上船,而带着各种恼羞成怒、不甘和愤恨之类的情绪,被迫出海发往南方江宁而去了。
这等于是他们前呼后拥的风光嚣张得来,但无论做了多少事情,使了多少手段,最后都只能灰溜溜的只身,被驱逐去。
就连带地上上搜刮和敲诈的东西,都没有机会带走,就变成了他们手下人等,某种现成的罪状和证据。
毕竟,怀东虽然有前沿管领军民的权益之便,但还没有达到可以擅自处断,这些朝廷派遣官员的地步。
据说他们前脚一走,这些被扣下来形形色色的数百号人员,就进入了明典正刑的公开审判的流程。
一时间,淮东地方上下,简直是民情鼎沸,大快人心而无不拍手称赞啊。
就连一贯身为人所诟病和畏惧的肃反委员会,也在一夜之间仿佛被洗白成为,一个不畏权贵与强横,受人尊敬而崇尚的部门和标志了;一时间风头甚至超过以各军将虞侯为首的军中监察部门,以及观察使下的提刑和察访有司。
作为幕后的推手和布局的一部分,我再怎么不喜欢或是暗中看不顺眼,还是得必须全力保住秦长脚这个站在明面上的挡箭牌,或者说替罪羊了。
毕竟这也是针对江宁方面,以及国朝内部的某种试探和博弈,起码对于朝中派系错杂的党争和侵轧构陷,表明足够分量的置身事外,而坚决反击过界的态度和手段。
另一个则是不择不扣的坏消息,肆虐于淮南境内的蝗灾,终于越过了淮水的阻隔,而蔓延到淮北之地来了。
因此,首当其冲沿淮的宿州和泗州境内,已经是哀声一片了。
但是好歹这两州在去年和今年,都在忙于道路水利城池修缮的土建工程,真正应急性的农业复耕的规模并不大,因此受灾的面积也是相当有限的。
但是剩下来,就是如何预防和阻止蝗灾,继续从沿淮地区扩散北上到淮东的腹心地带和主要农业产区,就需要花一番大力气,调动投入相应的人力和资源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在小农为主的前农耕时代,对于这种事情是几乎没有任何抵抗能力的。一个处理对应不当,就是接下去一连串天灾人祸的开端了。
而对于淮东治下带有军管色彩而集体化经营的农业生产,同样也需要付出相当的气力和心思去对应。
而按照淮东的现有体制,在陆务观和辛稼轩都不在任上的情况下,也只有我亲自出面才能调动和指挥的起来,这个层面上的军民一体动员和奔走出力的救灾事宜了。
这可并不亚于指挥一场全局性的大型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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