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阳桥南关,
从一片泥泞水泽当中,平整和清理场地,摆开围攻的阵势就花了淮东军不少时间。
只是预设阵地上的长管野炮试射一轮之后,关城上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挂起了白旗。为了防止有诈,我下令喊话让城内的守军开城出门来投降。
结果在短暂的嘈杂和纷乱之后,对方居然就这么打开城门,徒手列队走出来在墙根下占了好大一片。
待到先头进关接手之后才发现里面只有区区三千多毫无斗志和士气的守军,而且老弱病残居多,其他东西倒是遗弃了不少。
或者说,他们连同这些物资一起都被遗弃了,
我也由此见到了北军权宜的通行手段,一艘被卡在桥面断口中的河船,通过密密麻麻缠绕和捆绑来固定之后,在上面铺钉上几片木板,就是临时的桥面。
只是,现在这片破破烂烂的桥面已经陷入了汹汹燃烧的火焰当中,几乎就是在风雷旗插上南关城头的那一刻,大火就被烧了起来;然后又在水流冲击的颤动中,而迅速以崩解利息之势,哗然轰塌消失在滚滚大河之中。
我也并没有太多的遗憾,反而有些如释重负的大手一挥。
“就地休整三天,然后折转向东”
“我们可以家了”
然后应我得是如潮的欢呼声,就连搬运的动作和整队的效率都变得轻快了许多。
在此休整期间,我再次下令随军的匠师,用现成的模具和金银铜锡等物料,铸造了一批不同种类的战地服役章、战役纪念章,个人和团地的五等功勋章;
从主战营到防戍营,从正军到辅卒,从武装民夫到杂役,一口气发下去一千多枚,也算是这次出兵过程,惠而不贵的收尾和最后认定。
当然了,这也不完全算是惠而不贵;至少那些沿途征发来的民夫和杂役,在得到战地服役章之后,就自动拥有了三级民户的资楸了,不要再辛苦到检疫营和编管营里走上一遭了;
而防戍营的将士和编外的辅卒们,也因此多了一个优先选入和补充到上一级主战部队的资格和权益了。
而主战资序里的正军将士,则是可以选择转化成某种晋升上的资历积累,或是日后名下授田上的额外加成。
这多多少少也是一种群体和激励和榜样效应,从长远上看可比真金白银的一时犒赏,要给力多了。
而升腾而起的火焰和大片声浪中,河对岸北关城中的张德坤也在望着大河,以及对面升起的那面风雷旗,隐隐感怀和兴叹着。
因为没有能够完全修复受损的桥段,因此车马完全无法通过,最终只有绝大多数带着随身干粮和军械的轻装徒步兵员,随他渡过了河阳桥,而不得不的把大部分辎重给丢在了南岸的关城里。
不过,令人庆幸的是还算他当机立断转进的快,不然又要面对上所谓“满万不可敌”了。
至少,已经被他带过河的这三万人马,将会是他在黄河以北的广袤大地上,重新开始的基础和底气所在。
当然了,迎接他的也不完全是好消息,身为河北招讨他原本管领数州的防区和地盘,已经被那个乘虚而入的叛逆张邦昌,给蚕食和侵并的差不多了。
就连苦心经营的老巢和根本之地,卫州的治所共城也被数度围困了起来,他带去的这支人马无疑是某种意义上的及时雨。
虽然其中成分颇杂且不乏异己分子和不安分之辈,但只要能够到自己的地盘,他完全有足够信心清洗和掌握住,这只空有阵容却无粮无饷的大军,而逐步彻底化为己用
都亟道西北,渑池镇,
作为北朝最后的一处大型据点,也在灰暗的天色中迎来了一只狼狈不堪的队伍,人人衣甲不整且沾满了尘土和污泥,还有斑斑的血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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