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加强的短促炮击和更加密集的对河排射当中,无数个绑着皮囊的浮筏被同时从河岸上推入水中,在善于泳溺的先兵和敢战士推动下,载着相应的装具和器械,缓慢而稳定的向着并不算宽敞的对岸飘渡而去。
虽然对岸的营垒当中,仍有一些零星的箭雨仓促的射出来,而纷纷溅落在他们的头顶和身边,但是大多数不是射空就是被浮筏上的装具给挡住,只有少数人在河水中荡漾出血色来,然后就很快被跟在身后的同伴接替过去。
这时候对岸的攻战和纷乱,愈加的嘈杂与热闹起来,被点燃起来的浓烟和烈火也已经笼罩了大半可见的河岸防线;当然了从这里已经可以比较明白的看见,因为对方某种准备比较仓促的原因,在对面河岸所建立的营垒其实只朝着河面单向存在,而在侧后方向是基本不设防或者说来不及布置的;
所以依靠当地出身的向导,从下游觅地潜度过去的数营骑兵,才能取得如此相对有利的成果的。不然的话,也就是个牵制、骚扰和截断后援而呼应本阵大队人马强攻的基本效果。
不多久,就有第一批浮筏抵达了对岸,而被贴着河岸固定下来,然后有通过浸在河水里的牵引长索,而与其他推过来的浮筏联并在了一起,然后一条临时过渡而仍有些晃荡的浮桥就此基本成型了。
而那些蹲在河岸浅滩里作业的先兵,也在近处营墙零星的反击当中,从浮筏上的防水装具里拿出火铳和刀剑来,成为了第一批守卫河岸滩头的力量。而直到这时候,对方仍旧没有一只武装力量能够主动杀出来,试图和反击或是驱除这些躲在河岸下的先兵。
于是接下来的事情就要简单的多了;当可以通行的浮桥数量已经达到了两位数以上的时候,就算火力支援和掩护都已经停下来了,也再没有人能够抵挡和抗拒,淮军将士抢攻过河的必然趋势了。
当然了,在幽州城下决定性的战役开打之前,在这片广大战场当中真正的主角,其实还是我带来的十几个营头的骑兵,尤其是那些安东子弟组建而成的骠骑兵。
与之相对的是表现得有些孱弱和乏力的燕地骑兵;不过这也并不算什么的稀奇事情,因为自北国权臣张氏一族崛起于幽燕之地的安东行营后,平卢道当地久负盛名的骑兵力量,就一直被持续削弱的厉害;
几乎每年出产大多数的骏马和表现出色的骑兵,差不多都被优选去了洛都,而充作畿内的拱卫力量和京军诸卫的兵源;尤其是在两度北伐期间,因为本身机动性的缘故,燕地优先被抽走的都是骑兵或是骑马代步之属,而只剩下一些二三流的地方驻防力量和机动性有限的屯守边军;
以至于至今平卢道上下都还没有缓过劲来,不过毕竟基本的底子和历代的基础在那里,再加上邻接和背靠草原诸藩获取马匹的便利,也许只要休养生息或是生聚上那么一两代人,就能有所恢复过来。
不过,既然现在我率火器大军已经来了,他们就再没有这个机会了。或者说,正在我军中服役的那些安东子弟,也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的;毕竟他们的祖祖辈辈,可是没少在战场上和这些燕地骑兵,世世代代得打过交道的;可以说是彼此最了解和熟悉他们的敌人和对手了。
如果不是最终成军的骑兵实在数量有限,而淮镇的要求又相对宁缺毋滥的话,在现有的十几营骑兵的基础上,以辅助骑兵的名义再凑出两三万骑手完全是不成问题的。
这还是仅限于辽东辽西所在的辽河流域,还是因为近些年穷步黩武和征战绵连,所带来的人力匮乏与疲弱,不然还有可能募集到更多;也并不包括新入手未久的从铁岭到混同江流域的中部地区呢。
此外,从那些保留了领地的诸侯分藩等附庸势力当中,大概还可以临时募集到一至两万自备坐骑的骑兵,不过从成色上就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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