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全大局着想,而迫不得已的些许牺牲而已。
在一系列名面上和私底下的交代和布置之后,王端臣最后叫来的是他最为信赖的心腹亲兵;而这位老卒的任务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淮镇隐藏在麾下军中的代表和信使给给找出来,然后带到自己的面前进行一番权尽人事的最后交涉。
虽然从法理和大义上说,叛徒比敌人更加可恨,但无论如何好歹是昔日协作过的友军渊源,总比那些非我族类的西军,或是北朝余孽们,更加值得尝试和努力一下。
虽然这样做很可能给自己的仕途和军旅生涯,留下隐隐的污点和潜在的把柄;但是如果什么事情都不做就轻易离开的话,他根本无法原谅和放过自己的。
虽然已经穿上了代表使君和枢臣的金紫冠带,但他的内心还依旧残留着那个,从不肯轻易放弃部下的“王端臣”。
。。。。。。。
与此同时,
夷州东南方的海面上,大片的海浪翻涌滚滚而天色阴郁,呼啸的刺骨海风吹的船帆和人身上衣衫,都不约而同的发出猎猎的拍响声。
“左转二三点。。”
“上抬角四寸。。”
“打更多的海水来。。”
“清理舱下,继续排水。。”
“左舷二十三区需要补漏,木工,木工在哪里。。”
“来人,快把伤者清理下去。。”
人声鼎沸而奔忙禄禄的甲板至上,满是汗臭、烟火和血腥、烧焦的混杂气味。
在火炉上烧红的球形铁弹,被特制的钳子架起来,放进垫好湿泥木板的炮膛,顿时蒸出一大团灰白烟气来;然后又在拉响发火绳的炮管当中轰然飞射出去,拖出一条细而白的烟迹而在远处摇曳的敌船船舷边上,一头坠溅开一大蓬细碎的水花。
但是紧接着继续发射出去的十数枚烧红球弹,就至少四五枚没在了目标身上,只见在对面的船帮上、舷栏上还有堆聚的帆缆之间,霎那间炸裂开大蓬的碎片与迸溅开来的大团火花星点;
然后又在这些弹着点和缺口当中,喷涌演变城轰然蔓延开来的大蓬火焰与浓烟,片刻之后在整片被点燃烧着起来的大幅风帆背景下,对方船上就如同蚁散般,已经满是开始争相跳船逃生的人影了。
已经是南洋水师副都监的源九郎,也不由摸了摸额头上横流的汗水,只觉得脸上被崩开的木屑所伤的创口,也不是那么刺痛了。
他们这批最早追随那位幺小姐麾下的老家臣,如今也各有际遇而前程不可限量了;因为海路往来的多年生涯和资历,他最终成为重建的南洋水师仅次于都管、副管的第三号人物。
像是家臣兼远房族亲宇文拔都,已经成为宇文藩的藩军统带和夷州善后处置副使,。
另一位家将兼义从首领平将门,如今也带领一支用火器武装起来的藩军,以淮上义从的身份和名义,加入到了扶桑列岛诸藩之间的南北朝征战当中,去扶助正处于劣势的南朝和东国阵营。
这一切因为夷州发生的叛乱。
就在淮北道发动大军攻打平卢道之前,位于夷州南方浊水溪以东的几家本地诸侯,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或是得到了什么支持和保证,居然突然举旗反乱号称要驱除窃据夷州的叛贼,替朝廷光复故土,而在南屏之地聚众两三万誓师北进,号称“五万大军”。。
一时之间举洲震动而人心惶惶、观望者无数,就连原本淮镇直管的诸多安置地当中,都出现了规模不等的逃亡和骚动事件。
但是随后这些僭称的讨逆军,就被宇文藩的现任统带官宇文拔都,所率领的八千藩军在浊水溪北岸上,以逸待劳的轻松伏击于半渡打个溜丢大败,而丢光了几乎所有的甲杖和辎重等物,在各自当家人的带头下星散作数路败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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