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楠摇了摇头，示意没印象。

    “哎，也是，想想应该也有十年没有见过了呢。你初中那会，可帮我打跑过五个大坏蛋呢。”

    这么一说，方楠回想了起来。他念书时打过很多次架，但帮妹子打架的次数，只有一次。

    那是初一时的同桌，打架则是路见不平，几个学校的人渣混混放学在校外拦路抢劫都抢到小姑娘头上了。

    他要没碰上，当然不会问。但他当时碰上了，被热血冲昏了头脑，便冲上去了。

    不过事实并不像这姑娘说的那样，他打跑了五个坏蛋。而是这五个混混把他一顿胖揍，扒光了身上的钱扬长而去。

    方楠至今回想起来仍然觉得，这大概是他人生中最光彩，最英雄的一件事了，虽然当时看起来很糗。每个男人心中总会有个英雄梦，方楠也不例外。

    那姑娘又说道：“我还记得，那时候你说，当警察最帅，将来要把这些人渣都抓进去。不过后来，就不知道你怎么样了。”

    方楠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标致的大美女，会是当年那只丑小鸭同桌？可丑小鸭也会变成天鹅的，况且今天的美容技术，都快成了邪术。所以，方楠犹疑了一会，问道：“李挽晴？”

    “呀？看来您这贵人还没太健忘，还记得我名字。”李挽晴笑嘻嘻道。

    方楠笑了笑：“哎，哪贵呀？倒是你，以前都没看出你条件这么好。”

    “替人打工呢，你这几年都在干嘛？能混到在这艘船上，看样子日子也不错呢。”

    方楠感觉她言辞有些恍惚，只道这做的工作怕是不便与人明说。他也没问，笑了笑答道：“没干什么，瞎混呗。”

    “只要是正当的事情，瞎混也没什么不好，快快活活优哉游哉呗。”李挽晴清澈的眼睛，直盯着方楠笑道。

    方楠感觉这眼神有些古怪，但又说不出哪古怪。索性笑了笑：“是啊，你呢？感觉这些年过得咋样？”

    “还行，挺充实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在甲板上叙着旧，共同语言已经不多。同学还是当年的同学，交情却不是当年的交情。

    李挽晴问了方楠一个问题，他小时候成绩也很优秀，想当警察，为什么后来没有当警察。

    方楠低头沉默了两秒钟，落魄的回应道：“生活所迫呗，总得吃饭，总有人会因为运气遭遇去放弃掉一些没必要坚持的东西。”

    梦想很轻，方楠翻开儿时尘封的梦想，却发现已经几乎站到了它的对立面。方楠没时间感慨，六点半的时候，在李挽晴惊愕的目光下，他被船上的负责人恭敬的请进了贵宾舱内，这艘游轮暗藏的地下赌场里。

    舱内豪华依旧，赌客随着时间推移也越来越多。有来娱乐的，有来翻身的，更多的，是准备来看戏的。

    时钟指向七点，赌场里再迎来五名赌客，方楠虽然不知道那个澳门人是谁，但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在方楠眼里，他太显眼了。他的后背上，依附着五只怪物，动物的脑袋，人的身子，虚影渺渺，黑气森森，寻常人显然看不见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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