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楠回了下神，苦笑道：“在听，麻烦你了赵先生，谢谢。”

    说罢，便挂掉了电话。

    他低头走出了电话亭，撑着偏大的黑色雨伞，烦躁着这雨怎么越来越大。

    还能怎么办？

    朱雯若是进监狱，那个吴化很有可能有办法置她于死地，但即便解决掉吴化，她似乎也逃不过国家的制裁。而就按赵卑牧说的，很有可能也是死刑。

    她的人生，已经快要走完。可为什么蚕丛之眼从没预见过她的未来？

    这个说起来罪行累累十恶不赦的女人，也只是个苦命人啊。

    方楠越想越窝火。

    “儿砸，看开点啦。”玉佩里的苏红玲终于开始吱声安慰道，“人各有命，也是各自的选择。种下恶因，必有恶果。这个忙，你若有心，尽力便好。再说，有个结果，未必是坏事。”

    “就怕尽了力也不够好。”方楠糯糯的嘟囔着回应苏红玲。

    “你不也坐了五年牢出来重头来过么？你可以，她就不可以？”

    “可她可能被判死刑啊。”

    苏红玲没再言语，她知道，这时候的方楠，只怕谁也开解不了，只能任其撞到头破血流，别无他法。

    “不行，我现在就送她离开，越远越好。”方楠脚步一顿，自语一句，转身便折回朱雯的房子。

    他从没在夜间去过朱雯的家，也就无从得知，夜晚朱雯的宅子，又是怎么样的一副情况。

    他本以为，他将朱雯宅子里的邪祟，全部清干净了。

    可折返回来的方楠，分明看到她家门口有四个鬼魂，最大不过八岁，最小可能两三岁的模样。

    他们的体型都不大，却十分畸形。没有五官，青光满面，没有衣服的身子上，连是男是女的特征都不明显。

    看到这四个小鬼，方楠有种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大约在六七年前，对付余启贤供奉的小孩身上出现过。

    虽然这四个小鬼看起来威胁程度远不及余启贤的孩子，但怨气却远远超过了它。

    这几个婴灵，哪里来的？方楠心头一震。

    四个小鬼也察觉到方楠，却没表露出明显的敌意，两个七八岁个头稍大点的小鬼有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方楠，眼里诡异的含着一丝畏惧，这种情况可不多见。

    双方对峙良久，终于，八岁大的那只小鬼对方楠开口道：“叔叔，叔叔，能不能让我们去妈妈身边啊？”

    “妈妈？”方楠先是一怔，随即了然，恐怕这些都是朱雯那个黑暗岁月里堕掉的孩子。

    小鬼点点头：“是的，妈妈就在这个房子里，可今天我们又进不去了，房子里有个大狐狸。前阵子的时候也是，那时好多怪物在妈妈房间里，也不让我们进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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