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荼且——
众魔首领在大殿等着怀沙来宣告他们的下场;经过这样一场变故,众魔终是察觉到了什么,整个大殿鸦雀无声。木然站立了良久,才听得礼官高呼,上朝。
齐呼万岁的一瞬间,怀沙有一种逃不掉的感觉。
“起。”怀沙简化的一个字已经表明了事态的紧急:今日无论如何都要作出决定。
“众卿应当都听到了魇魂柱封印碎裂的消息;一夜之间,太古封印就被人攻破,太古堕神渊行出逃——本宫认为,这样的行为已经不是当今神魔可以做出来的了。”
雪轻音闻弦歌知雅意,明白怀沙的意思是与天界联手,道:“若是天界心怀不轨,损失最大的无疑是投入最多的那个;而且,仙魔一直是相互制衡的,仙界想从魔界手里打得到消息,要是动一点不该动的心思,魔界完全有能力让仙界前功尽弃。”
朱厌族丞相道:“纵然魔界大多数都同意与天界联手,可是殿下,天界还有很多不愿与魔界联手的人,该当如何?”
怀沙呷一口茶缓缓道:“若本宫没有猜错的话,兵符已经不在天帝的手里了。”
朱厌愕然:“不在天帝手里?”
“赤地将军,七杀。”蕴清解释道。
看到众魔错愕的表情,蕴清又解释道:“七杀虽然是魔界为数不多的劲敌,可是他功高盖主,被天帝软禁于赤地五千年之久。如今且不管兵符为何在他手里,但是在他手里也比在天帝手里更好。一来七杀与天帝心生嫌隙,也未必会听从他的命令;二来,七杀手下的兵力,不足三千。”
“不对!”朱厌大声道:“若是七杀与天界貌合神离,就算他有了兵符,又有什么意义?他依旧不能调动天兵!!”
“是,七杀他的确不能调动天兵,可是,”怀沙起身一字一句道:“七杀若是真的生气了,对天界也是一个不小的麻烦——天界,要么乖乖听话,顺着我魔界给的台阶下去;要么就战,与魔战,与神战!”
在座众魔听着这淡然的语气,只觉寒意爬满脊背:太子殿下的野心,只怕不止统一魔界这么简单啊
督查院——
督查院本就是一个阴冷的地方,黑灰色的砖墙因为淫雨早就生出了墨绿色的苔藓,如同毒蛇一样爬满了墙壁,整个别院死一样寂静。
宫人小心翼翼地捕捉着怀沙眼底的情绪,却发现只是徒劳。大着胆子嗫嚅道:“殿下,画女郡主状态稍差,还是请殿下择日再来看她罢。”
怀沙没说话,任由空气里淡淡的血腥味侵蚀了嗅觉。
良久,他开口:“人到了?”
蕴清现身,轻声道:“殿下,繁缕就在外面。”
怀沙点点头,踏进了晦暗的房间。一进门,血腥味愈加浓重。
他沉默地看着那个憔悴的背影,眼中墨色愈发浓厚。
画女开口,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你来了啊,太子殿下。”
“你不值得。”
画女闻言就笑了,破碎的笑声由低变高,尽显凄厉。
“没什么不值得,殿下”画女缓缓转过身:“你说的,浮生尽是苦。”
看到她的模样,怀沙心下却骇然至极:她的一双眼睛瞎了,血迹还没有干,脉络参差不齐,显然是被自己挖掉的。
“两只眼睛,一只为了青丘,我把它修成葺魂珠,送给了别人;另一只”画女顿了顿,笑道:“另一只是因为我不想再看见繁缕c你c蕴清还有很多人,所以挖了干净。”
沉默良久,怀沙道:“抱歉。”
画女摇摇头,笑叹一声:“这句抱歉,怕是你两百多年来说的为数不多的真话罢?”
“繁缕他”怀沙顿了顿,又道:“他说他愿意娶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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