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高兴地点点头说:“只可惜生咱如今这样的家,能念完小学就不错了”
“不行姐姐!他们仨谁能念多少书,我一定供他!哪怕要饭也得让他们念书。”二叔有些激动。
“谢谢二叔!”小尚文恭恭敬敬地给二叔鞠一躬,“但我不能拖累二叔,这样大事儿,不是二叔一个人说了算的”
“哎不说这些,明年就成立高级社了。我小学毕业回家,和我姐姐一起干活,供弟弟念书。让咱家也出一个大学生!”
“尚权,听说学校保送你升中学,怎么能不念书呢?”姐姐希望两个弟弟都能上中学。
“不说这些,等以后看情形再说吧!”妈妈阻止大家地争论。
喜爷爷为有这样的孙子高兴,但他从尚文的对联中,已闻到了火药味儿。他想听听大家的议论,观察尚文地举动。他心中暗暗吃惊:“这孩子城府好深,不可小看!”见小三儿仍在看那幅画,便带上花镜,也看了看。当他看见画中岳飞的满江红,更觉凛然。虽然看不出小三儿怒视何人,但他面部肌肉微动,已显内心的暴怒。隐而不发、暴风雨将至。
喜爷爷立刻站起说:“孩子!你聪明好学,肯用心读书,前途无量啊!”老人拉过小三儿,坐在桌前,平息他心中的翻腾。“你文才出众,笔走龙蛇,老夫甘拜下风!你与书有缘,可能成为不懂世事的书呆子。你读书、啃书、教书、到老写书,也是咱关家的福分。”
大家听老人一个劲儿地说小三儿与书有缘,不明其理,都认真地听。
“但是你孤僻偏激与人寡合!这就不能不令同僚和你的上司不悦;所以你虽有才,不可做官;你在十八岁左右,将含恨远走他乡,闯出一条自己的路。哎这也是天命啊!”
妈妈听了心里一惊,快要掉下泪来。
关香喜看了她一眼,说:“不要担心,小三远行实为你们母女而去!”说着又看一眼尚香,“其实远走他乡并不是坏事,你们母子母女异地团聚,将是一番新天地!”
“怎么?连我这半大老婆子也远走他乡?”妈妈已不相信这老叔的胡说了。
老人肯定地点点头不再言语。良久又对尚文说:“我送你四句,过后你自会明白。一生多劫难,惊险亦安然;文墨浪才子,苦尽甘来晚。你要改掉你的暴烈之气,苦难会少些!”说完这些,写起对联来。他只选了尚权的春条,却把尚文的对联收起来,揣入怀中。
对联写完了,老人执意要走,妈妈、二叔、二婶都留不住。喜爷爷却语义深长地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还是早散的好!”说完看了看妈妈,头也不回地走了。
正月初五人称破五,喜爷爷手拿尚文的对联,含笑无疾而终,享年九十五岁。
正月十三,关妈妈想起喜爷爷的话几经深思,决定与关幽厚夫妇分家。
“老二啊!喜叔叔说得好,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咱趁现在没什么事儿,今天这家还是分了吧!”吃完晚饭妈妈向二叔说。
“姐姐呀!我真心实意想把三个孩子带大,报答我哥和姐姐对我的恩情,不分家不行吗?”二叔诚恳地说。
“三个孩子也不小了,也该成人了,还是分开过,这样比起来过日子,都有个奔头。免得孩子总有依靠,不知道日子的艰难哪!将来怎么生活呀?你哥哥常说:人无磨练难成人哪!”
二叔听了姐姐的话,知她心意已决,便不言声了。
“我看这家一分两份,房子东屋归你们俩口,物品一律分成两份,他二婶结婚的东西仍归他二婶”二婶听姐姐说要分家,脸立刻红了。刚要说什么,姐姐便说了这些。说完,又拿出二叔的转业金和安家费,一分不少地交给二叔说:“这是你让我保存的钱,现在如数交给你们俩。过日子要精打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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