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更加深入了。全国开始了自上而下的夺权风暴。
百湖农场的权被夺了;公检法被砸了;场队领导执行了资产阶级反动路线,都靠边站,被挂牌游街示众了。
此时,关尚文的眼疾终于发作了。不得不连续去省城、去北京治疗。然而,都因运动的原因,不能保证患者的安全,不敢收住院手术,只好回原单位治疗。对眼中异物不能取出,医院也爱莫能助了。
从北京回来,关尚文去一趟关屯,哥哥关尚权已是公社革委会副主任,二叔却被揪出来挂牌批斗了。更令他吃惊的是,马家堡小学由于在批判校领导中意见分歧,有的要揪斗校长岳兰,而以赵淑香为首的所谓保皇派,成立了“战斗队”。不但死保岳兰,而且死保公社中的关尚权等当权派,死保派出所所长张松龄,并得到不少群众派出所的支持。这样一来,两派从文斗发展到武斗。形成了保皇派与造反派的对立。赵淑香的“战斗队”,人数越来越多,逐渐发展到全公社,全县,以至全省。赵淑香一看,同冯狗儿一商量,改称为“捍卫无产阶级司令部联合总部”,简称“捍无总”。赵淑香、冯狗儿分别为司令副司令。
在越来越严重的武斗中,“捍无总”的人总是吃亏,有的竟被打死打伤。赵邱淑香一看,挑选年轻人,成立了“文攻武卫战斗队”。由赵淑香教女队员,冯狗儿教男队员,制定了严格的纪律:在武斗中以救人,保护自己为目的,保护好各级领导,不准随意伤人,更不准打死人。
经过训练的战斗队,立刻威名大震,不少造反派组织参加“捍无总”。这样被认定辽宁省最大的保皇党。而“文攻武卫战斗队”,被定为反革命组织。赵淑香一看,干脆和冯狗儿等一批骨干,将一些意见分歧大的领导,岳兰等一批走资派,藏到闾山望海寺,保护起来。守住山口,不准任何人进入闾山。据说,陈镇北将军也被藏在山上
关尚文了解到这些,越想越迷茫,这样下去,不又成占山为王了吗?刚刚过几年好日子,再这样下去,不又完了吗?他不敢在关屯久留,怕淑香知道自己回来,给哥哥惹麻烦,便要回北大荒。
临别时,哥哥和老叔告诉他:“你回去千万别参加任何群众组织,当个逍遥派。二叔有我们在没关系,等运动过去,我们也去北大荒,这关屯,这幽州不呆了。”
关尚文几次外出治病,一年的时间也就过去了。农场的运动,虽然没有大中城市那样轰轰烈烈,但也是怵目惊心。副场长栾青峰、一队队长章周文都在批斗后,“畏罪自杀”成了经不起考验的叛徒。
关尚文每次从家里外出,妻子万晓莲总是眼泪汪汪,恋恋不舍,有时夜间哭得像泪人一样。关尚文一出去就是一个多月。她自己把小菜园种得像花园一样,菜吃不了,便送给左邻右舍。开始一个人在家无所畏惧,自从章周文死后,便把闻丽娟叫到自己家,二人谈心诉冤,十分投机,如亲姐妹一般。尽管闻丽娟成了叛徒的老婆,但她被认为是受害者,只不让她再当老师,当了炊事员,还没有难为她。
关尚文外出治眼无效后,已不能正常在田间作业,队里决定让他到学校代课。
这年初冬,关尚文在爱人万晓莲身边刚躺下,万晓莲便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让他摸。
“你摸摸这儿!我觉得有些不同。”万晓莲轻声的,“半个多月了,我总觉得恶心,呕吐,厌油腻。又有一个多月没来例假了。是不是这里让你种上了?”
“啊?是真的?我要当爸爸了?”关尚文兴奋地亲着妻子,“这回咱俩可真的成人了。”
“看把你美的!还不知是不是呢。你什么时候休息,陪我去医院检查一下。”万晓莲笑着说。
“今天是星期五,后天吧。后天我休息,咱去医院。”想了想又说:“我看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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