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司机的目光不离于琳琳的脸上,像在看一件稀奇的宝贝,两只手机械地去接水杯,不小心双手抓在于琳琳捧碗的双手上,于琳琳一惊一抽手,不小心一杯水都洒在二人的腿上。于琳琳不高兴地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哪有你这么看人的?”
“啊!对不起我看见你想起一个人,长得太像了。请原谅来我帮你擦擦。”边说边掏出手绢,就要帮于琳琳擦腿上的水。
于琳琳本能地躲向一边说:“不用,你还是擦你自己身上的水吧,我自己会擦。”见他还在看自己,不由得问道:“你看我像谁了?让你这么看?”
“你好像在场史陈列室里的一张照片上的一个人,可据说那是当年开发北大荒时的荒原三枝花,牟家姐妹呀?你怎么会这么像呢?”这小子借说三枝花的机会,更加放肆的端详起于琳琳来。
琳琳觉得这人离自己太近了,连他嘴里喷出的烟草气味都熏自己的鼻子,皱着眉头向后躲一下说:“少见多怪!这有啥奇怪的?那是我大姨、二姨和我妈的照片。我当然像我妈了!”于琳琳骄傲地说。
“哎呀失敬,失敬!原来是当年劳动模范的女儿,怪不得有如此风度!”这小子一听,高兴得上前一把拉住琳琳的手紧紧地握着,嘴里说着动听的话:“你亲自来给我们这些人送水,真是值得我们学习。我从你的身上看到了当年开发边疆模范人物的影子。”
女孩愿意听奉承话,恭维话是通病。于琳琳到这时也不感觉他的嘴有味了,本能的自身防卫也放松了。被人紧握着的手也忘了抽出来了,竟亲切地问:“呃!你这样崇拜英模,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郭家溪,今年二十二岁,中学毕业后就开推土机。”
“嘻嘻!我也不查户口,告诉我那么详细干啥?郭家溪”于琳琳一字一字地念着他的名字,思索着,突然猛地抽出双手问:“这么说郭建岭是你爹了?”
“这是的。但他”郭家溪再也没有刚才那高兴劲了,支支吾吾地说。
“原来你就是害死我大姨父,挑起大桥武斗的坏头头郭建岭的儿子?”边说边拎起水壶夺过水杯,将水杯里的水全倒在地上,狠狠地说:“呸!臭不要脸的!休想喝我的水。和你爹一样不是东西,竞相勾引我?瞎下了你的狗眼。”边骂边向前边走去。
郭家溪的脸由红变白,由白变紫,由紫变得狰狞起来。鼻子里哼道:“哼哼!骑驴看唱本咱走着瞧,我不把你弄到手,也不让你好过了!”
改水工地一片热火朝天,学校里也是一片繁忙。
现在的西山岛学校已经是今非昔比了,黄花岛成了教育中心,大学的框架已经成形,教学楼,实验楼,办公楼,体育馆、宿舍楼、科技楼已经拔地而起,有的已经竣工,有的正在进行内部工程。食堂,餐厅,锅炉房,水塔等辅助工程已都交付使用。在校园的小学部书声朗朗,欢歌笑语,使寂静的黄花岛呈现一片生机。
关尚文刚安排完新来的,一个水稻户的学生到一个班级上课,正想考虑老师分住宅楼问题,突然被亲切地叫声打断了。
“舅舅!我来向你报到。”
“啊!继红?你什么时候来的?”关尚文抬头一看,是栾继红,惊讶地问道:“你大学毕业了?怎么到这里来了?不说你能留校任教吗?”
“我是来报到的,大学毕业后,听我妈说咱西山岛缺老师,本来分配我留校任教,可是我要回百湖,我妈就让我到舅舅这来了。”
“好孩子,有志气!我这里正为师资缺乏四处奔忙,有你这科班毕业的大学生来任教,太好了!”关尚文边说边亲切地握着栾继红的手问这问那。
“舅舅,我是个刚出校门的学生,对业务还不摸门,你得照顾照顾,多指点我呀!”栾继红谦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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