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病房门的观察玻璃,承业看见令狐大嘻嘻哈哈的在给舒夏说着关于他的事儿,舒夏先是一脸愁容,最后还是被令狐大逗笑了。不忍打扰他们,承业转身离开,漫无目的地走着,此时正值深夜,医院内四下安静,只有承业略显凌乱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
不知不觉他来到了医院的天台,坐在楼边的栏杆上,举目四望,黑夜茫茫,就如他现在的心,茫茫无主,没有主意,他不禁自问:“难道真的要成为黑长老的鹰犬?不,与其苟且活着,不如叫他去死来得痛快。”思虑至此,他低头俯视,从这座足有二十多层的高楼看下去,路上夜行的车辆就像是一只蚂蚁大小。
承业坐在栏杆上的身体向外挪了挪,又想着:“跳下去,一了百了,死了也就解脱了,可是,我如果真的死了,谁来救迪楠和我的兄弟?”痛苦的摇了摇头,死?终是做不到的,可继续苟活?他很难想象以后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痛苦的闭上眼睛,迪楠的一颦一笑仍历历在目:外人眼里凶神恶煞的她,在他面前完全个小女生,对他的话几乎是言听计从,却又很多次在他没有主意的时候,像个大姐一样给了他非常关键的建议和帮助。
承业从芥子袋拿出那柄带着毅志二人鲜血的匕首,回想起不受控制的那一幕,心如刀割,提刀杀死自己兄弟的那一刻,他的内心是崩溃的,割开了亲人的喉咙,仿佛割断的是他自己的心肠,面对黑长老的控制,他实在是毫无对策,只能任其摆布。
自责地疯狂捶打着自己,他直到现在都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一夜之间,迪楠殒命,兄弟被他亲手杀死,母亲病倒,他咬牙切齿地问自己:“我是有多么该死,怎么会变成这样?我该怎么办?”无助他终是在喧嚣的都市一天中最安静的时刻,独自一人坐在楼顶天台上,抱头痛哭。
不知过了多久,东方的天空,渐渐泛白,哭过的承业看上去又似乎老了不少,他两眼茫然的望着前方,呆呆的,一动不动。
一缕阳光冲破黑暗照亮了大地,金灿灿,让人暖洋洋的,这缕阳光不偏不倚直射在承业身上,耀得他不禁眯起了双眼。
识海中的金色轮盘就在此刻,骤然发出一声巨亮,声音似是庙里的铜钟,悠扬深远,仿佛来自遥远的天边,又似是发自耳边,震得承业头晕目眩,险些失足跌下栏杆。
他心中一惊,忙扶住栏杆,稳住了身形,抬头再看时,一轮金日已然跃出地平线,霎时,光芒万丈,整个城市仿佛也在此刻苏醒,承业浑浑噩噩的脑袋里钟声的余音未消,而他就在此刻突然惊醒,无神的双眼又重新恢复了光彩。
他恍然低头看着仍握在手里的匕首,自言自语道:“是啊,黑暗终将被驱逐,光明自会照耀人间,这是人的世界,不是魔的领地,他们必将被消灭,只要我一心向善,这魔蛊c魔种之流能奈我何?”望着不断攀升的朝阳,他举起那匕首,吸足了气,倔强地高声道:“我td一定会把你们赶出去——”
重整旗鼓的承业,飞快的跑下了楼,回到家人所在的楼层,见令狐大正在门口做着扩胸运动,时不时地左顾右盼,仰头张望,看到承业的身影,又的别过头去,当做没看见。
承业来到他身边,问道:“爸,起的够早的哈。”
“啊,哈哈,是啊,我一向早起,你妈倒睡的沉,我开门出来那么大动静,她都没醒,心真够大的哈,嗯——你怎么样?昨晚睡的好吗?”令狐大大咧咧的笑着,手臂仍然继续着扩胸运动。
“我睡挺好的啊,一觉到天亮,对了爸,我得跟你说一声,今天我有点事儿得出去,待会儿我叫人来给你们送早饭,兼全天看护我妈,来的人是我工作室的职员,一定会照顾的很好,所以你只管好好休息别的不用操心。”承业说完转身要打电话。
令狐大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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