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庚点头，试探道：“文试碰碰运气，寒窗苦读数载，也想替百姓做点实事。倒是听说有个法子不需进天下学院，也能入朝为官？”

    “你说的是士子试举荐吧，”成怀雁道，“的确有这规矩，但也不是人都举荐和被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只是朝中有举荐资格的人，也就八位。”

    司庚：“八位？哪八位啊？”

    成怀雁有些迟疑，四处望望，摆手道，“司兄就别想着举荐的事了，近十多年来仅有一位是被举荐的，那就是如今的礼部侍郎，何玉书何大人，杜涵顺大人力荐的。”

    司庚苦笑，想起鸿阳城客栈二楼，那位想要拉拢他的青年，“何大人真这么厉害？”

    成怀雁满脸敬意，“那是当然。听说去年旭日国派来个使者团，想要让我朝丢面子，结果被何大人辩得哑口无言，吱一声都不敢。不过何大人还是给了他们面子，同时那面子也是下马威，之后就再没人敢胡乱来辩。适逢朝中人事变动，何大人才升为礼部侍郎。”

    “何大人还真是厉害啊。”司庚附和几句，始终看不出何玉书哪点厉害，“成兄，天下学院什么时候开考？”

    成怀雁指了指西北方向，“那边就是天下学院，过去看看？”

    司庚循着望过去，“考生也能进去？”

    “当然能。”

    上江南的西北处皆是山，数十丈的山顶云雾缠绕，隐约能望到一些建筑。司庚仰望着，心头竟有种威压，肃然起敬。

    山脚则是百姓住的地方，既不热闹也不安静。

    心里惊叹着：这就是世间第一学院吗？难怪这么多修行者削尖了头都想来。

    成怀雁不是第一次来，自然没这么多震撼，见到司庚那般震惊，也不好意思打拢，静静在一旁等。

    司庚突然开口，“天下学院声名一向都很好吗？”

    “啊？”成怀雁头一回听到这问题，怔了半晌，好心提醒道，“你小声些，虽说学院对外不在乎名声，但那都是高人才说的话，一般学生吧，都极看重这名声。”

    “谢成兄提醒，我以后会多注意的。”司庚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心道：果然都注意名声，看来此事难查，奸细藏得很深。

    成怀雁：“那就好，但天下学院名声一向很好，不曾出过丑事。”

    司庚正想说什么，一位白衫青年踱步走来，冲他俩笑了笑。

    青年：“你们是今年的考生？”

    司庚看了看来者的脸，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人，可又想不起来。身旁的成怀雁倒是温和答着，“嗯，你也是？”

    青年：“修行十数载，也想领略那高深而绝妙的大千世界，今日这么巧，不如”

    一位青年侍卫突然跑来，向成怀雁施礼道，“少爷，老爷让你回去，说是有急事。”

    成怀雁看向司庚：“司”

    司庚笑笑：“伤不碍事，正想多在街上逛逛，你快回去吧。”

    “好，司兄保重，有事记得找我啊。”成怀雁说着，便跟着侍卫回去了。

    青年望向匆匆两道人影，微笑道，“看来成将军不喜欢你。”

    司庚不解看向青年，“你怎么知道？”

    山脚正中有一道简陋大门，青年负手走向大门，“成怀雁是次子，年纪尚轻，又不懂大事，即便有急事，成将军也不会让他插手。除非与成怀雁密切相关。但他生性温厚，不小心把你撞伤也照顾成这样，不大可能与人结仇。”

    司庚微点头，好像还真是那么个道理。

    青年：“过了这山门，就是天下学院了，进去看看？”

    司庚：“连通的？”

    青年：“对。”

    司庚眉一挑，“你是学生，不是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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