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青雪没有说话,容声却如遭惊雷。
那边的黑衣人也终于扯掉了脸上的面巾,露出清丽的面容来。
初九淡淡地说:“你们果然早就猜到是我了。”
纪青雪眼神颇为复杂,良久,她才徐徐开口:“你不该在这个时候下手,因为这个时候动手倒显得你是在欲盖弥章。”
容声好半天才让自己缓过劲儿来,他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人:“飞云的毒是你下的?”
都已经到了此刻,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初九轻轻颔首:“是我。”
“为什么?”容声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他不明白,他的初九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初九沉默不语,纪青雪缓缓走上去,与容声并肩而立:“初九之所以要动手,是因为飞云查到了不该查的事情。”
纪青雪余光扫了扫旁边的容声,然后才深吸一口气,事情至此,真相早已昭然若揭。
“初九当日在禁室里对我施展摄魂术的就是你,对不对?”
平地一声雷,容声霍然侧首望过去,嘴唇直泛白:“小师父你说什么呢?”
害得小师父失去记忆,遭受莫大痛苦的人,怎么会初九?怎么能是初九? “我对在禁室发生的事情至今都没有想起来,只有一个模糊的记忆。我一直以为,对我施展摄魂术的人是男人,所以我的目标也一直放在苗疆中会摄魂术的男子身上。这也是我最大的误区,还好是飞云
提醒了我。”
容声忍不住说道:“那也不一定就是初九啊。” 纪青雪眸色渐冷:“想通了这一层关系,其他的事情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那时我身受重伤,意识模糊,即便如此对我施展摄魂术时却依然把自己全身裹得严严实实,如果不是这个人本身有什么怪癖的
话,那么理由就只剩下一个,这个人是我认识的。所以才不想让我看到他的真面目。”
初九冷笑地看着她:“所以你一开始就怀疑我了?” “不。来自苗疆,会摄魂术的高手,女子,门主大人你只是怀疑的对象之一而已。是你自己沉不住气,这才暴露了你。你还故意拿走了我给云儿的药方,因为那正是我们误打误撞写出来可以解毒的方子
,却没有想到云儿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飞云当时与她说这个猜想的时候,纪青雪无论如何也是不信的。
可还没过去几天飞云就中毒了,显然是有人想他永远都开不了口。
纪青雪心里想着,人心果然是世上最不能去试炼的东西。
容声被这事实打击得几乎无法站立,这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少倾,容声蠕动着嘴唇,笑得有些无力:“小师父别开玩笑了,我们回去吧。”
纪青雪却用力抓住了他的手,她沉沉唤道:“容声。”
容声一把甩开了她,脸上带着愤怒的神情:“不可能是她的,你们一定是哪里弄错了,不可能是初九的!”
纪青雪欲言又止,这个时候她该说什么才不能不伤害到他呢。
“当初也是你让影若在军营里下蛊的吧。”
顾不上容声的惊愕与崩溃,纪青雪又冷冷淡淡的抛出这么一句话来。
如果伤口已经化脓腐烂,那就连同腐肉一块儿剜掉吧,短痛总好过长痛。
初九看起来很平静,不愧是容声的小师父啊,看事情看得如此通透。
“你跟司马镜悬离开了苗疆后,就一直为他效力。阿炎将他安插在军营的羽翼都剪得七七八八了,他自觉手足被砍,所以他需要一个新的眼线,一个我们绝对不会怀疑的人。”
“小师父别说了。”容声痛苦地开口,胸中传来的钝通让他难以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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