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宁闭着眼睛,哪怕容声真的要了她的命,她也毫无怨言。
“好,这个可是你说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容声频频点头,别以为她是个女人自己就不会计较,在生死面前没有性别之分。
初九忽然叫道:“容声!”
容声扭头看她,初九冲他摇了摇头,那意思很明显不想让他动手。
容声收起招式,没好气地说:“她都这样了,你居然还想帮她说话求情?”
初九想解释,怀里的狐狸突然蹿了下去,一溜烟儿的跑没影儿了。
初九看它的离去的方向笑了笑,然后才慢慢的走向了院落。
“容声事已至此,你杀了她又有什么用呢?”
容声一字一句,咬的恶狠狠的:“就算杀了他们不能让你身体立刻好起来,起码也能解我心头之恨!”
初九笑着说:“可别忘了你是大夫。”
在世人的眼里大夫应该是悬壶济世,慈悲为怀的,怎么到他这儿来,脾气就变得这么暴躁,还成天要喊打喊杀的呢。
容声却十分坦然:“在小师父离开的那一年,我去过很多地方,救过很多人,杀过很多人。那一年里让我真正明白了,很多事情并不是非黑即白的。大夫怎么了,惹毛了我一样可以杀人。”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说的便是这个道理。
容声转过去,冷眼看着他们两个:“他们伤了你,我却还救了他。只凭这个,这口气我就断断咽不下!”
谁也不知道,容声现在心里究竟有多么的懊悔,他从未如此讨厌过自己的医术。有他们这样恩将仇报的吗?
初九知道容声是为了自己才变成这样的,于是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都知道,可是我也没说要放过他们啊。”
“你”容声神色略有迟疑,像是在辨别她说的话是真是假。
初九冲他笑得十分灿烂:“正如你所说的,你忘记我是什么人了吗?”她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好吧。”容声皱着眉退到了一边,他知道初九的意思,这件事情她想亲自解决。
“初九姑娘对不起。”尤宁翻来覆去也不过就是这两句话,道歉道的也没有什么新意。
“这件事情不能怪宁宁。”尤阿四在她身后忽然出声,反正他认为这事儿初九自己也得负一部分的责任。
初九脸上泛着冷笑:“照你的意思,我还得跟你们道歉说对不起,让你们误会了?”
尤阿四脸上有些不自在,他其实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只是有些护短过了头。
只听见他干瘪瘪地说了一句:“那,那倒不用了。”
他也没有厚颜到那个地步,毕竟是尤宁伤了人家。
“阿四哥你别说了。”尤宁低声呵责,尤阿四原本还有些话要说却又生生咽回了嘴里。
“初九姑娘无论如何这次害你始终是我的错,你想我怎么做都是应该的。”
初九挑了挑眉:“怎么做都可以?”
“当然。”尤宁毫不犹豫的说,“既然我来了这里,就已经做好准备了。”
赖家的人活得应当堂堂正正,绝不会逃避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
“那好。”初九点头,“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初九手腕间的银铃轻轻响动起来,清脆的铃声形成了一首悦耳的小调。
初九打开了随身携带了瓶子,有一只蛊虫从里面爬了出来,随着银铃声慢慢爬动。
尤宁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
初九微微一笑:“蛊虫啊。既然要道歉那总得有诚意吧。”
看着那只丑陋的蛊虫,尤宁有些害怕。尤阿四冲上前来,大声说着:“你到底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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