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
“爷吩咐的事情属下都已经办妥了。”郑岐始终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他一眼。
司马镜悬半卧在椅子上,懒懒地应一声:“嗯。”
良久,司马镜悬继续说道:“你有话问我?”
“属下实在不明白,不知爷既然要属下去埋伏他们,却为何又让手下们点到即止。”
司马镜悬动了动身子,一手撑着下巴,淡淡的说:“你可以猜猜看啊?你觉得我是为了什么?”
郑岐一脸为难:“这属下愚钝,实在猜不出主子的心思。”
司马镜悬嘴角勾起一抹妖孽般的笑容:“自然是因为好玩儿啊!”
好好玩儿?
“有时候最拙劣的手段才会挑起最大的矛盾,无聊的时候,狗咬狗这出戏我还是挺喜欢看的。”
司马镜悬的眼眸中透着森寒,只要那边的事情动作再快一点,青雪很快就会跟自己离开了。
青雪,到时候我们就会永远在一起的。
你不爱我吗?没关系,我也不爱你。
我只是想得到你,哪怕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折断你的翅膀,将你禁锢在我的身边。
当然,在这之前,我允许你最后一次享受飞翔的乐趣。
因为之后在我身边的每一天,你都只能仰望着那片不属于你的天空了。
司马镜悬也许不知道,自己现在脸上的表情到底有多么可怕,郑岐只是偷偷看了一眼,整个身体都忍不住往后撤了撤。
这样的爷实在太可怕了!
就好像一头发了疯的野兽,随时都会扑上来将人撕成碎片。
容声和云儿将药材买回来以后就捣碎了,然后敷在尤阿四的伤口上。
敷药的时候,昏迷中的尤阿四因为疼痛发出了一声呻吟,尤宁眼圈儿立刻就红了。
尤宁替他包扎好伤口之后,就一言不发地坐在床边静静的看他。
看他的眉毛,看他的眼睛,嘴巴仿佛要把这个人的音容笑貌牢牢地刻进心里。
过了一会儿,尤宁干涩地开口:“从小到大你就一直保护着我,可你不该是这样的。”
他不该这样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不该这样毫无生气。
他应该是潇洒的,快活的,肆意的。
“阿四哥哥。”尤宁的手颤抖地抚摸着他的脸,近乎哀求地说,“够了,你做真的够多了,你放下我吧,也放下赖家。真真正正地为你自己活一回,好不好?”
我这个包袱你已经背了太久太久,也是时候该把我放下了。
转眼尤宁已经是泪如雨下,不想在尤阿四面前哭的这么狼狈,于是她起身仓惶的跑了出去。
刚到门口就和纪青雪撞了个正着,而在尤宁离开屋里的时候,床上昏迷已久的人手指竟然微微动了几下,只是尤宁心中太难过,所以没有注意到。
对于尤宁纪青雪的心情是复杂的,她三番两次想要自己和阿炎的命,照她的性格应该早就把她斩草除根才是,可是她偏偏没有动手。
退一万步讲,看尤宁喜欢的人身受重伤,她如此难过,纪青雪怎么着也得落井下石一番吧。
这忙前忙后救人不说,现在光是看她满脸泪痕的样子,那些难听的话愣是一个都说不出来。
纪青雪有些挫败,不过很快也就释然了,大概来到这里之后被给予的温情太多了,所以连带着也软了她的性子。
不过这样才更像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有喜怒哀乐的人。
换作以前,这样的情绪纪青雪是讨厌,甚至是排斥的。
因为在她看来这些都是多余的感情,都是牵绊和妨碍。
现在才知道,有了牵绊你才能落地生根,才能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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