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司马镜悬无力地靠在药池边沿,他说他后悔了。
后悔什么呢?后悔曾经那样伤害过孟子期吗。
纪青雪冷冷淡淡地说:“事到如今,说后悔两个字是最无用的。”
既挽回不了什么,说的再多也不过是徒增烦恼。
“青雪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喜欢南宫炎吗?”
遗恨也好,初九也好,她们都曾说过自己不懂什么是感情。
他不明白,她们嘴里所说的感情到底长得是个什么模样。
自己一样是有血有肉的人,却被人视为冷血动物。
论身份地位,论武功样貌,他自问不比南宫炎逊色。
可是纪青雪的眼里却从来都容不下他。
他一直都想知道自己和南宫炎比究竟差在哪里。
难道就因为她们说的那句自己不懂得感情吗,简直荒诞可笑!
既然司马镜悬这么认真的问了,纪青雪觉得还是应该认真地回复一下。
“司马镜悬你这一辈子有没有遇到过这么一个人,你们吵闹拌嘴,却又能在危急关头将性命交至对方。如果她是鱼你就是水,不管什么时候你们都是分不开的。”
司马镜悬死死地握着玉环,表情似哭似笑:“鱼和水吗?” 纪青雪声音浅浅,清冷如寒梅:“可是我想,你这一辈子都不曾有过一个让你愿意把自己后背交给她的人吧,哪怕是我,你也从来没有给过我这样的信任。但是阿炎就
可以。”
“司马镜悬你信不信,哪怕我现在说要南宫炎的命,他也不会问原因,甚至多说一句话。”
因为他们彼此信任,彼此交付。这样的才是真正经过打磨的感情。
司马镜悬转头望向她,满目颓唐:“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过?”
纪青雪轻笑一声:“好吧,这件事情是我主观臆测了。但如果真要挑一个人出来,我想那个人是孟子期吧。”
司马镜悬紧咬着牙关,事到如今他居然连那个人的名字都害怕提起。
纪青雪说的不错,整个阎罗殿中孟子期是跟随他最久的,同时也是他最信任的人。
可那又怎么样呢,她还不是被自己逼成了现在的样子。
孟子期,她再也回不来了。
司马镜悬苦笑:“是郑岐他们去找你的吧。”
如果不是他们去求情,只怕自己就是坐死在这药池,纪青雪也绝对不会来多看一眼。
纪青雪挑眉耸肩:“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这个样子。”
“看到我现在这样你很开心?”
纪青雪点头:“说实话心里是有点暗爽的,但同时又替孟子期觉得可惜。”
司马镜悬的心如同针尖儿在扎似的,他涩然道:“可惜什么?”
明明是酷暑难耐,纪青雪却神色凛然如春寒料峭:“她喜欢的人到死都不曾正视过她的心意。”
司马镜悬强自撑开一抹笑容:“我现在都开始怀疑了,你来这里到底是为了规劝我,还是打击我的?” 纪青雪微笑:“我这个人呢,向来秉持着趁你病要你命的想法,如果我三言两语,添材加火一番就能把你打击的从此一蹶不振,如此兵不血刃的好法子我也是很乐意的
。”
司马镜悬忽然笑了一下,转头看着还在池子里的人:“你走吧,我还想在这里待一会儿。”
纪青雪也没有说什么转身就走,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说出的话,做过的决定负责。
现在这些都是他酿的苦果,当然要由他来承受。
别人规劝也好打击也好,怎么理解都是他的事情。
人呐,终究还是得靠自己站起来。
纪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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