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袋的手臂青筋鼓起,骨节突出,厚厚的一沓子文件扭曲变形。狭长的狐狸眼犹如刀锋一样扫过一圈,最后定在了正幸灾乐祸的壮汉脸上。
“周彦晖,你跟我出来!”
“啊!?我?我!”周彦晖惊骇的几乎魂飞魄散,站起来的时候粗壮的大腿撞得桌面一阵销魂的乱晃,签字笔咕噜噜地滚在地上,“啪”得一声,掉在了地上。
温煜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出了办公室的大门。
风水轮流转。
周彦晖弯腰去捡笔,小丁在身后补刀:“祝你平安~哦,祝你平安~你永远都幸福~是我最大的心愿~”
周彦晖气得把屁股一翘,气沉丹田一用力,“噗”!
“啊呕!周彦晖纳命来!”
“哈哈哈哈哈哈!”
笑得春花灿烂的周彦晖一掌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像变脸似的,脸上的笑容顿时消散无踪,哭丧着一张脸扭扭捏捏地靠近了那个在走廊上抽烟的男人。
“煜哥。”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
邋遢的男人站在窗户边上,阳光正好照在他的半张脸上,勾勒出了一道模糊不明的明暗线条。一支烟已经抽了一半,在烟雾飘渺中,微微侧头看过来的双眼,一只暗拥着金色犹如琥珀一般,一只似藏了一整夜的星空无边无际的黑。
修长的手臂伸过来,将一直捏在手里的文件递到了他的面前。
“喏,你这几天跟我走,先把这份资料看一遍。”
周彦晖低头看去。
一张七寸的照片,用回形针,端端正正地夹在文件的上方,照片里是一名年轻的女性。利落的短发精干利落,目光犀利地直视前方。她的一只手里托着个轻巧的橘色乒乓球,另外一只手里则捏着一只红色的乒乓球拍。身体微微弯曲着,呈现出狩猎者捕食前一刻蓄势待发的紧绷感。
“霸主马依卉!”周彦晖吸了一口凉气,不可置信地说,“她怎么了?训练受伤了吗?还是和人争吵了?离婚?额,不对,马依卉不是运动圈的吗?”
太阳落山,温煜拎着晚餐回了自己租住的公寓,身后跟着周彦晖,边走边给他女朋友打电话。
“嗯,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是的,我在煜哥这里你注意关好门窗,不想做饭就叫外卖,记得看清楚了人再开门啊,晚上要早点睡,皮肤才好好的,美美的嗯,我也爱你ua~”
被迫喂了一嘴狗粮的温煜恶心坏了。
开门的时候转头看了周彦晖一眼。方脑袋,朝天鼻,除了眼睛还算精神以外,哪点儿比得上自己帅气。在帝都连房都没有,就这货竟然还有女朋友!?从老家追过来,不离不弃的,洗衣做饭,那叫一个贤惠。好女人都瞎的吗!?
“怎么了?煜哥?”周彦晖将手机插进衣兜里,憨厚地笑。
温煜揉了揉胸口,有点疼。拧转钥匙,打开了门。
“哇嘿!”周彦晖进屋一秒,就被熏了出去,捂着鼻子叫唤,“煜哥,你打扫一下你家行不行啊?这地方能住人吗?”
周彦晖神色如常的将门口的半盒泡面踢到了一边,再迈过一张揉成团的报纸,走到了饭桌边上。将手里的外卖盒子重重一放,立眉:“怎么不能住人了?你今晚上还住这里呢,赶紧的,把门关上,帮我把桌子收拾了。”
周彦晖犹豫了一秒,不得不对恶势力投降,委屈地说:“我家梅梅都不让我干活的。你说到你家吃饭,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会是在这样!煜哥你就算自己住,也收拾的利索一点行不,至少自己身心健康啊。”
温煜眼刀飞起,周彦晖闭嘴了。
其实这小公寓也没周彦晖说的那么脏,每周都会有钟点工过来打扫,只是这次春节,钟点工也休假,他这屋才半个月没人打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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