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猜到,亨特要带来的消息,绝不仅仅只有这一个。
他深吸了一口气问道:“说吧,还有什么”
亨特为难的开口:“还有就是你母亲可能撑不了多久了,昏迷了那么长时间,她身体的各个机能早就完全丧失了,醒来后会引发的并发症随时会要了你母亲的姓名,就算没有这么多并发症,她的肌肉也已经陷入了无力的状态,连正常生活都做不到,宋,我希望你能做好准备,也许这种状态下,死亡对于你母亲来说是种最好的解脱。”
就算生命体征稳定,每天为她花着大把大把的金钱,可植物人是无法感知外面的世界的,也无法与外面的人做交流,甚至也无法感知到自己。
就算醒来,她面对的是一个与她来说完全茫然陌生的世界,自己的儿子就像是一夜之间便长成了这么大的模样,二十年的种种对她来说不过是睡了一觉,醒来却发现她什么也不认得了,其实这也何尝不是一种残忍呢。
宋朝安知道,以他的能力,只能暂缓母亲死亡的步伐,却阻止不了。
“你说的我都知道了,就按你说的办吧。”
如果死亡是一项必选题,那么,在母亲能醒来的仅仅这几天的时间,他要替她做个了断。
谁都不知道,名门宋家的当家宋老爷子和他的小儿子宋少成以及那个远离宋家纷争,几乎是不理世事的大公子宋朝光,是怎么一夜之间就消失的。
宋家老二和老三一天不知道要登门多少次,可不管是哪一次登门,得到的只是老管家冷冰冰的回应。
“对不起,无可奉告”
冰冷的瓷砖地面上跪着一个人,宋朝安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又看了眼一脸菜色坐在那里的宋天启。
最后他回身,对着病床上坐着的女人轻轻唤道:
“母亲”
舒怡显然还没有从长时间昏迷刚醒的状态走出来,柔美的脸蛋上除了茫然外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她知道以前这个正在呼唤她的人是他的小儿子,可却不是她所熟悉的。
二十年年啊,对整个宇宙来说不过是沧海一粟,可放大到一个短短的人生中,却将近走完了三分之一。
可她知道她的儿子是没有恶意的,不然她不可能坐在这里。
于是,她叫了声:“朝安”又看向了门口,那边站着一个眉目与宋朝安十分相像的男人。
“朝光?”
她初醒,睡了那么长时间,连语言系统也出现了问题,她现在像一个刚学会说话的孩童。
可就算这样,当她喊出这个名字后,宋朝光的眼泪还是立马涌了出来,他快步走过去,低声道:“是我,母亲,我是朝光”
舒怡张了张嘴,似乎想说的话还有很多,只是现在的表达能力有限,只能不住地说道:“好好真好”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看跪在地上的男人和坐在椅子上的宋天启,也许是忍着不看。
可她不看,宋朝安却要说。
“母亲,您一定还记得他们吧”
终于还是看向了他们,只一眼,舒怡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抖动起来。
二十年了,那个男人的音容相貌还是没怎么改变,除了眼角平添的几道皱纹外,他还是那个样子,看着像是天底下最老实的人,其实却是那个最薄情狠心的人。
注意到了她的颤抖,宋朝安按住了她的手。
“母亲,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如今有我和大哥在这里,谁都不能再欺负你。”
宋朝光立马哽咽着接话:“是,我们都已经长大了,不会再像小的时候眼睁睁的看着您受欺负,却不能保护您了,您知道吗,朝安他现在很有出息,所有人都要敬他三分,您应该很开心吧。”
舒怡不再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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