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爱芙尔的瞳子一颤,眼泪忽的止住了,但透着疲态与惊悸,她浑身无力地向后倒去,但被海狄娜扶住。
“您没事吧,还记得刚才自己说了什么吗?”海狄娜细声问。
“不记得,只觉得头晕晕的。”娇弱而絮乱的呼吸声传出,爱芙尔的胸腔微微浮动,好似大病一场。“我说了什么吗?”
这对莎莉文来说不免是个好消息,至少不用为了胸部发育什么的而吵起来。
“有些出乎意料,爱芙尔殿下您对这场灾难的来临完全没有预感吗?”莎莉文的表情有些失望。
“预感?我要是有预感的话”爱芙尔有些发气,但又不知如何措辞。
“不要误会,我说的预感是人对危险事物来临的本能预言,就好比第二天我要去出海航行,但我前一天晚上做了个海上遇难的噩梦,吓得我放弃了这次航行,结果第二天就发生了一场毫无征兆的暴风雨。”莎莉文慢慢地说,“但是在您的经历中,不仅您没有,您周围的亲人也没有,好像有什么力量隔断了你们的感知一样。”
这就是莎莉文一直在追问细节的原因,这个催眠可以让受者清晰地想起一切曾映入过眼帘的事物,自然也能看到每一个人的表情,她本来打算以此为突破口。
“刚才我们顺着您当年在教堂的行动路线一路搜寻,结果也很可惜,圣职者把这里清理地干干净净,神职人员的修行室,图书层都是空荡荡的,一块碎石也找不到,唯一的疑点在于您的父皇。”
“我的父皇?”爱芙尔一怔。
“他带人先进主殿进行仪式布置,花了三个小时,这是唯一的盲点,对此我也有了很多种猜测”莎莉文抿了抿嘴,发出一声吱的声音,像是在犹豫要不要说出来,“有一种可能性您事后再见到的父皇,真的是原来那个父皇吗?”
爱芙尔有种被雷击轰顶的感觉,冰蓝色的瞳孔难以置信地扩开:“你什么意思?”
“您的父皇带人到主殿布置仪式器具,可这些东西难道不是应该前一天就布置好的吗?这是整个过程中唯一不寻常的地方。”莎莉文说,“有可能就是在这三个小时内,您的父皇被替换掉了,换成了阿芙罗琼斯的傀儡。”
“不可能!”爱芙尔厉声叫出,她的状态虽然虚弱,但给人一种要暴起伤人的感觉。
有些东西不需要催眠就能回忆起,那个男人诀别时候的身姿与面容。
在克劳狄斯王子殿下还没正式继位的今天,四年前死去的皇帝依然是现任皇帝,他的名字叫史莱茵·欧若文亚,也是爱芙尔的父亲。
相比起先任帝王,他作为金发种的资质相当平庸,也没有怒震九天的皇威,他是那种能厚着脸皮在宴会上哄哭闹孩子的大人,他最顶天立地的一次就是他生命的最后一刻。
焚世的烈焰吞没了一切,烈焰之中魔鬼的身影张牙舞爪,男人挥出宝剑,荡平了后方的障碍,让他身后那乱世佳人般的妻子和倾国待发的女儿先走,他没说我随后就到这种无法实现的承诺,他只是说爱芙尔你回过头来让我好好看一眼。
那一眼即是最后一眼,浓缩了一生的守候与诀别,男人俯身下来拾起一颗珍珠——那是女儿衣服上撕落下来的装饰物。他亲吻珍珠c继而含在嘴里,想象着家人的力量依然守候在他周围。
男人的身影越来越远,因为母后和其他幸存下来的人们正拖着爱芙尔冲向了密道小门,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被抛散在浓烈的炎风中。
那样的真情实感怎么可能是伪造的呢?
无数的宣泄囤积在心中要勃发,但爱芙尔却忽地视野一暗,脚步也不稳起来,意识飘走。
“公主殿下?”海狄娜向前伸手,稳稳地把爱芙尔接在了怀里。
爱芙尔沉重的阖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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